第七編 明代文學
緒論
雖然元代未滿百卻華夏深秋士退農減工商起建城擴市為利謀
載道雅文漸趨隱說戲曲作流時明延續車坡勢難休
開國皇帝朱洪武採取措施轉世風調節士農工商位欲天復歸正
士從政農衣食工商利無通雖廢丞相三省制卻重教化尊儒經
農戶初步安定解散工奴商稅輕奈洪武專制文士為官難善終
明中期天定官員逐利求安泰江南工商活躍利誘士農世風壞
世俗風氣轉庸俗文載道學市儈說戲曲興盛情色娛樂講利害
官方倡導學程朱學者謀利祿學習偽並非程朱罪辜
為救世風王學起守仁陽明為著重視心致良知知行合達聖途
心非心心反心錮王艮李贄心隱漸入離經叛道處
意必固聖絕敬畏聖言為君子王學後生狂性起張揚個性始
妄解心作心進改成私私心私情與私欲猖獗明末時
悖道亂天理讚與文學史典雅文學淪落後世俗庸俗盛於世
深秋風烈生氣藏預告履霜堅冰無論與代興盛皆須賴君子
賢志便代敗亡日
明代说突出語體文言殊民倡白話語體受關注
歷史演義三國綠林傳奇水滸神魔系列西遊金瓶誨淫罪誅
三言話馮夢龍擬作二拍淩濛初瞿祐文言三燈傳奇志怪非正途
明初戲劇於正中期開始轉俗雜劇徐渭四聲猿歌代嘯名顯著
沈璟代表吴江派川派汤显祖臨川四夢美情戀為情死生杜麗娘
明代诗词與文章蘭穢聞香高啟劉基與宋濂明初詩文稱強
臺閣體與茶陵派前七子李夢陽後七子王世貞唐宋派推歸光
科舉八股取心學著作當典藏詩歌流派固然眾递相代互消长
名復古者非復古反復古者個性張俗曲民歌真情色反教化稱芳
詞明末起色愛國詞讚揚陈子龙與夏完淳謂詞壇縷光
第章 三國演義
陳壽撰寫三國志為三國正史唐宋民間傳事宋說三分瓦肆
元三國志話三分事略類似湖海散羅貫中撰寫成書明初時
隋唐演义妖傳據稱作者羅氏現存早嘉靖全書二百四十題
名為三國志演義書中題皆七字明末李贄作批評併作百二十回
清初毛纶毛宗岗修訂評點成定式毛漸成流行誤認當史實
史言志倡戲說歷史更次史事固然評說虛構戲說亂必孳
演義史演義史為器達私意褒貶道末流史做兒戲
幸三國尚合道宣揚王道與仁義將正統歸蜀漢君仁臣賢友義氣
玄德孔明關雲長報國安民志弘毅君臣遇合友輔仁均非奪權謀私利
為義顯仁輕死生道德崇高感天成敗論英雄君子求盡心力
仁君劉備字玄德備字涵周全意玄德二字老子名字德行相異
生為恃長宰合道義身為皇叔擔責立志興漢奸逆
忠持心意誠寧死行仁義治理新野庶民安夏口危難相棄
恕強迫忍痛放卻徐庶三顧茅廬禮賢士桃園關張拜兄弟
谏流行寬厚真情流露哭泣欲摔子子龍衣喻妻非意
關公身死吳害玄德復仇輕權利白帝託孤真情義終生為天計
失足成千古恨伐吳傲傷元氣謀事成天君子重惟道義
奸雄曹操字孟德稱德實則無德幼年诈病嘗欺父後挾君權專國
唯舉尚賢智治國亂國愛求為非為百姓非為國
雖然子歸非利誘脅迫利誘關公終落空脅迫徐庶？
忠仁義擅殺臣猜忌斩杀荀彧王垕杨修祢衡許活
宁教负天教天负奸惡度奸惡全家滅吕伯奢
謂稱雄兵奸惡卻心邪計篡取漢權位轉眼司馬奪
聰明反聰明誤恃強終難逃劫古奸佞討喜喜奸佞者絕
諸葛孔明稱智須知忠賢相當仁智合身莫謂僅僅智囊
博學深識知天命計名利志圓方躬耕三顧隆中對則行舍藏
據蜀聯吳抗魏促成三國鼎足張仁智勇為三達德君禮臣忠良
託孤表忠信後雖愚無欺罔鞠躬盡瘁死已千古難丞相
義氣干雲關雲長面重棗髯美長青龍偃月赤兔馬勇武俠義美名揚
威武屈志贫贱移強暫敗投曹約三事拒色蔽錦受馬賞
快意恩仇輕生死華容道為詳忠臣義友心中無欲剛
三國史實早已定先天命數輕玄德孔明均知曉君子盡心計功
莫道浪淘英雄盡非成敗轉頭空古興亡百姓苦豈付笑談中？
謂曹魏天時豈知曹氏傀儡形？言東吳利長江天險足憑
惟蜀漢時民寧仁君賢臣終究天
讀學奸詐學智謀成功書讀異緣立心
三國演義學史記並非世俗風情書重賢與仁政與謂說殊
標榜仁義與忠信情色誘世俗古言行見物內心睹
章回說創體制完備水滸史言志無惡意混淆史實非正途
漢末三國西晉爭戰頻繁數書中描寫必然血流豈止漂杵？
古言兵非吉祥物稱善戰者罪辜後世來讀三國者當知仁義正路
三國演義源於史中史實七分三分虛構雖誤總體尚失真
描寫君臣將罕見家屬與庶民重言志非娛樂寫事寫心
歷史演義寫歷史進程時起承轉合事完備全書然告竣
作者寫數為言志非為瓦肆作講論採書面語雖文言甚深
從形成演義體後世仿作眾紛紛從開闢民國正史賓
第二章 水滸傳
宋江占山受招安宋史記惟數言南宋民間事已種說梁山
宋宣遺事裏事記載漸漸全元量水滸劇洋洋灑灑成觀
據撰成書作者稱施耐庵謂羅貫中作謂施作羅補全
道羅作施續道施羅皆託言古爭版權休考索費時間
書版極複雜繁簡長短繁體三類前七十回無改變
七十回力說金聖歎二百回名為忠義水滸傳
三百二十回水滸全傳常見外河北出古書中未寫受招安
為民做抗廷學界斥為贗簡繋從繁來回目皆百餘篇
間永遠忠奸奸臣當道安聖賢教導須舉賢君常辨忠奸
奸臣逼官民反迫已梁山反奸臣反君居身外鋤奸
稱天行道霸安良百姓歡鋤惡未盡受招降英雄冤死令憐
百姓受欺無訴處梁山暫為解倒懸官方倡俠義客亂世俠義民盼
官方視為賊寇稱書誨盜篇官為民做水滸遍國安
仁政施生民怨焚盡水滸梁山惟賢遠奸佞方國泰民安
水滸非為官員作為士民作宣言中江湖氣匪氣雜間
口語文言古分端賴文言傳統存口語入文雅解說文言俗文
百年定調反傳統極讚語體文國習慣語體後見文言煩心
心志已然羨西學口中言心然手寫口傳統便沉淪
水滸全書語體法與甚接洪武後北京天漸習北詞音
語體來寫物固然傳神應貶文言應廢棄文言文
水滸百單八將神態原說加傳奇化吸引讀者英雄
文學行教化令喜愛成功宋江尚文氣反讀者厭惡生
寧廷辜負忠心負廷天行道行忠義旨輕
智者動仁者靜喜吳公孫勝超者魯達林沖與武松
論作文法門中寫李逵沂山殺四虎武松景陽鬥蟲
金蓮誘西門慶巧雲動偷寺僧時過境遷變前後性情
林沖初忍讓忍無忍刃仇凶技巧賞難學莫倡巧言誤生
水滸雖史為基卻意作傳奇取史實三分事精心杜撰七分虛
寫物成對兩兩成群相對舉百單八將對四奸天罡煞詳略異
事連環相鉤索百川合流聚義群雄行四寇宛江河歸海
粗語顯粗狂文語含蓄為求通俗語體明快傳神後喜
後續作仿作蕩寇志者反意英雄傳奇相繼作構成龐然繋
論立德與立意三國尚高水滸低廷對無須滅倡導雅正為宜
第三章 西遊記
華夏道統始羲皇堯舜承續傳三王五伯時期道裂私言橫議霸氣強
孔子老子憂天傳道述古訂文章戰國爭戰黎民苦諸子獻策奔忙
孟子師孔宣王道西漢道統現光東漢佛教入中國時逢中華亂亡
道教重靜修漢後轉重鉛汞外丹道偏符咒鬼神方
佛道時極興盛直延續隋唐科舉考雖儒野卻佛道場
華夏道統處危佛教俗位漸宋興儒盡心力官倡與俗樣
元代明五經四書成虛講忽略內外與次三教合成虛妄
三教謂源貫通修養隨意雜交抑揚華夏道統必受傷
作品重俗為化俗化俗捷徑通俗藉助民情與民欲誘眾入熔爐
外來宗教入中土均誘為神妖靈怪奇異事令覺歸途
西遊崇尚奇與幻哲理悅目怪力亂神子語西遊於卻獨步
事來實源於玄奘入天竺事載唐西域記歷盡艱險飽辛苦
元據作詩話事皆已與實殊猴行者六從唐僧為
明據推演撰寫百回成巨著角改為孫悟空佛道皆見見儒
存明刊百回作者名未署云道士丘處機謂吳承恩著
言西遊倡心學明心見性為題實將儒教與佛道相互摻雜起
總歸倡修心寓見性成佛意悟空別名作心猿心猿定行無跡
八戒別名為意馬心放縱顯行跡收束意馬成羅漢安定心猿證菩提
追求道德完善為三教通理張揚個性非宜莫論亂真諦
猴寓為天生未知心性則頑皮知與情感擾亂閻羅與天
天眾狂傲知天理然性善天真爛漫非鄙
界固然少猴生與眾猴異長生識仙魔技武器
來震懾住五行山鎮形體心猿無法行事明心性未明義
觀音派遣唐僧來救出並攜取經路師緊箍尊師保師志移
外鬥魔怪經考驗內心魔與私欲歷經八十難後心意言行始歸
學孫悟空道德完善終期眾豬八戒須時時克
吃懶惰情色終夫終無益學儒學道學佛均當須記取
西遊事幻理真莫謂遊戲文讀者勿為事物牽明理行正門
悟空八戒申亥體心意皆世莫為傲仁獸禽
書寫天界與冥府時寫紅塵形象滑稽語詼諧易分心
後改編續作眾粗糙無文董說撰西遊補尚存西遊記神韻
三寶太監西洋封神演義步後塵神魔宜倡更非兒童讀文
第四章 金瓶梅
截取水滸段事翻作間濫情篇禮義廉恥崩壞世必生惡果寰
明中葉逢秋末陰風怒號天色暗商賈與官相勾連野淫奢風彌漫
蘭陵子笑笑生憤世嫉俗作杜撰分為萬曆詞話張竹坡評崇禎間
謂作者王世貞父王抒作官家藏清明河圖奸臣嚴嵩早垂涎
王抒作贗嚴嵩察害王抒死邊關世貞為報殺父仇作書浸毒死世蕃
嚴世蕃嚴嵩子色縱欲喜淫玩後世喜讀書者異當時嚴世蕃？
全書百回寫西門慶家西門身兼官與商商通官漸發達
前妻死立吳月娘品行尚稱佳孫雪娥丫鬟李嬌兒出青樓
書中開篇收三妾斂財騙色毒殺潘氏金蓮惟色孟玉樓富家
財色雙全李瓶兒西門設計歸家中六十回寫欲權縱欲寵妾嫖奸雜
李氏生子名官哥潘氏爭寵害死倆潘氏婢女龐春梅迫失身西門
西門前妻生女早已出嫁陳家陳家遇難夫來投西門奪財歸家
女婿竟淫潘氏罪西門難齊家西門外通王六兒欲染指黃氏家
金玉買權貴口西門官商皆通達梵僧春藥增欲潘奪命送泉
後二十回家道落妻財盡歸玳安西門死時月娘產孝哥迫後出家
西門姐遭慘死潘氏終武松殺龐氏嫁於周守備私通家死床榻
雪娥賣嬌兒逃惟玉樓嫁西門當初狐狗朋落井石敗家
善惡分非格致無誠正卑身修齊家？豈天？
許作者心苦寫盡邪惡報應事聖言隱惡揚善揚善方濟世
酒色財氣無節制世風敗壞作死誰知讀書時幾受染於斯？
時俗固然邪惡援道方救殺止殺怨報怨事與願違亂更滋
文學應行教化寫實暴露非職明為教行俗盛雅衰成事實
清代亡後法西學反傳統風極為熾文學離道統君論導政治
漢武帝與唐太宗論未名治世尊道與聖隱患無窮當知
間非善惡雜形形色色非揭露描寫便淋漓終究難濟事
身為父母子父母正難教子莫道惟童宜父母童師
應做光明磊落事作文寫書欲家子女豈寫來害子？
莫讚家常口頭語文言雅語勝於口語非文字口語妙處讚
從出現金瓶梅後世類作滿天飛寫私欲情戀移性動情禮義摧
隔簾花影玉嬌李宣洩私欲亂非便子佳類世風轉頹廢
男女相配德情感貌成貴婚姻非僅二事家國天事相隨
為情私奔棄父母與孝道全相背旦婚姻成後生老病死應違
謂文獨創風始於書金瓶梅當知為師首傳道教化明非
優伶戲子受尊日聖賢道必衰微世間理解廷提倡為非
第五章 三言二拍三燈
商業發達市民增追求娛樂成風順應情與欲懼樂壞與禮崩
廷倡導存天理世縱欲卻橫行宋元時期說話說話底未印行
明謂說書洪武許入廷中葉後開禁更增
藝文相合作改編創作風氣濃商家利世喜藉助印刷廣流通
清山堂話早熊龍峰刊存四種後生擬話興起文創作風
編寫話著名當屬長洲馮夢龍喻世警世醒世明言通言與恒言
古說為通稱三者合稱為三言空觀淩濛初死於崇禎十七年
取來新奇雜碎事編為兩書廣流傳拍案驚奇為書名水必三言
姑蘇抱甕老者精選二拍與三言古奇觀作總名選四十篇
後類春筍盛極時成觀西湖二集石點頭鼓掌絕塵型世言
三言二拍重情感後作理為先中說教味加濃反益於正世間
君子憂民憂吾儕文章關天樂民宜縱欲情知中知當謹言
商賈風行士風弱書中尚利篇生事業論價值富豔遇通官
道德禮義日益降商牟利美言辛勤險作者讚發財致富成眾願
婚戀易動情尚奇悖禮喜歡縱情外戀描寫青少年
旦兩成私愛無須媒妁將線牽為情狂為情死甚將父母做敵
未婚輕易便交歡敗壞倫貞節觀說戲劇求刺激傷風化權
男無德當譴責女無德當譴寡婦改嫁非倡導改嫁卻非善
無奇無巧無怪異文章難起波瀾美女受害惹憐說見
泄導民情君子事惟泄導便成偏二拍竟然污朱子時意敵官員
當時畢竟全無道忠孝節義談莫說陳腐間無義誰喜歡？
三言二拍語體剪燈新話文言雖然語言類內容卻伯仲間
剪燈餘話仿作覓燈話續篇三者合刻成帙並稱三燈廣傳
後類頗眾究竟喜嘆？更筆記志怪奇數量品種屬空前
極摹情世態歧引眾知正備寫悲歡離合致引眾入迷情
刻意追求曲折事移卻眾心性說戲曲古鄙巧言弊暗生
百餘年倡革命傳統進攻聖賢教化遭破壞天無法獲安寧
合道禮為華夏無道無禮夷狄行明末失卻道與禮夠敵清兵？
後世然省代更必頻孔子讀史浩嘆遵道方開太
第六章 明前期詩文
明初詩壇代表者高啟楊基袁凱元末戰亂親經歷時代創傷歷歷
明初整飭文風氣面對時局生感慨反思生悲愴回首史事嘆興衰
高啟號青丘子詩名謂冠明代吳越紀遊過奉口眼見戰場傷心懷
累累白骨橫馬前貴賤窮通？功名究竟誰成？殺乾坤遍屍骸
欲拯萬民救亂世愧無術空傷懷明召修元史教授諸王青睞
讀詩池雁全然未見欣喜態年邁思鄉嘆孤宿懷恩難離開
青丘子歌表志趣謫仙喜厭遊懶耕劍銹吟詩讀書世外
嘗登金陵雨花臺遠江詩興來江山相雄相讓長江天塹賴
三國六宮生草英雄割據血成海幸逢禍亂初世惟願南北永來
楊基少負詩名名列吳中四傑中四傑高啟與楊基張羽徐賁相從
袁凱稱袁白燕少賦白燕名聖說詩言志期詩作重事情
登金陵雨花臺遠江（高啟）
江來從萬山中山勢盡與江流東鐘山龍獨西欲破巨浪長風
江山相雄相讓形勝爭誇天壯秦皇空瘞黃金佳氣蔥蔥王
懷鬱塞開酒酣走城南臺坐覺蒼茫萬古意遠荒煙落日中來
石頭城濤聲怒武騎千群誰敢渡黃旗入洛竟祥鐵鎖橫江未為固
前三國後六草生宮闕蕭蕭英雄時務割據⑾幾度戰血流寒潮
生幸逢聖起南國禍亂初事休息從四海永為家長江限南北
古意五首（袁凱）
楚魚目越薦明珠日三門行徐徐相見纔言薄送前
洛陽蘇季子黃金滿後車鄒軻誦堯舜白首走道途
宋濂後臺閣興臺閣指為宮廷楊榮楊溥楊士奇讚美聲德歌太
求正與典麗海內晏安慎言行身內閣翰林院身居職頌聲
成化弘治間臺閣體衰出茶陵李東陽文壇柄天翕然為宗
雖館閣重臣卻倡復興漢唐風重法度聲調軼宋窺唐法詩聖
臺閣風行時謙詩作卻計工拙尚白描獨樹幟寫真情
石灰吟與詠煤炭高亢豪邁氣沉雄
明初文章著名者當推宋濂與劉基洪武三年科舉興重視教化明禮義
皇帝身體力行於宮中學經籍程朱注為教材官編經書與性理
儒家時蔚然起強調事功踐履金華學派宋濂持制訂明時禮
文載道方為文文無道無立堯舜文王孔子文非文辭為作意
記李歌與王冕傳為著名傳記臺閣體開先河著宋學士文集
徒儒生方孝孺嘗明學祖譽北方曹端與薛瑄力辨佛老倡踐履
劉基堪與宋濂著誠意伯文集事專集鬱離子托事諷救時弊
狙公養狙詐力狙智開皆散術民無道終將民相背棄
賣柑者言諷官貴金玉外中敗絮詩二鬼言志整頓天秩序
送東陽馬生序
余幼時嗜學家貧無從致書觀假於藏書家手筆錄計日還天寒硯冰堅手指屈伸弗怠錄畢走送敢稍逾約書假餘餘遍觀群書加冠益慕聖賢道患無碩師名與遊嘗趨百裏外從鄉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尊門弟子填室未嘗稍降辭色餘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請遇叱咄色愈恭禮愈敢出言復俟欣悅則請焉餘雖愚卒獲聞
當余從師負篋曳屣行深山巨穀中窮冬烈風雪深數尺足膚皸裂知舍四支僵勁動媵持湯沃灌衾擁覆久寓逆旅日食無鮮肥滋味享舍生皆綺繡戴朱纓寶飾帽 腰白玉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神餘則缊袍敝衣處間略無慕豔意中足樂者知口體奉蓋余勤艱雖耄老未虛猶幸預君子列承天子寵光綴公卿後日侍坐備顧問四海謬稱氏名況過於餘者？
諸生學於太學縣官日廩稍供父母歲裘葛遺無凍餒患矣坐廈誦詩書無奔走勞矣司業博士為師未問告求者宜書皆集於必餘手錄假諸後見業精德成者非天質卑則心餘專耳豈過哉
東陽馬生君則太學已二年流輩甚稱賢余京師生鄉子謁余撰長書為贄辭甚暢達與論辨言色夷謂少時心於學甚勞謂善學者將歸見親余道為學難告
楚養狙為生者（劉基）
養狙為生者楚謂狙公旦日必部分眾狙於庭老狙率山中求草木實賦什奉給則加鞭棰焉群狙皆畏苦弗敢違日狙謂眾狙曰：山果公樹與？曰：否天生曰：非公取與？曰：否皆取曰：然則吾假於彼為役？言未眾狙皆寤夕相與伺狙公寢破柵毀柙取積相攜入於林中復歸狙公卒餒死鬱離子日：世術民無道揆者狙公？惟昏未覺旦開術窮矣
賣柑者言（劉基）
杭賣果者善藏柑涉寒暑潰出燁然玉質金色置於市賈十倍爭鬻予貿剖煙撲口鼻視中幹敗絮予怪問曰：市於者將實籩豆奉祭祀供賓客？將炫外惑愚瞽？甚矣哉為欺賣者笑曰：吾業年矣吾賴食吾軀吾售取未嘗言獨足子？世為欺者寡矣獨？吾子未思夫佩虎符坐皋者洸洸幹城具果授孫吳略耶？峨冠拖長紳者昂昂廟堂器果建伊皋業耶？盜起知禦民困知救吏奸知禁法斁知理坐糜廩粟知恥觀坐高堂騎馬醉醇醴飫肥鮮者孰巍巍畏赫赫象？金玉外敗絮中哉？子察察吾柑予默默無應退思言類東方生滑稽流豈憤世疾邪者耶？托於柑諷耶？
明科舉尚八股太祖劉基立四書五經作命題略仿宋經義
重視代聖立言雅正順達明道理學子從學聖道縱私情與私意
早成化年前文對散句成化後重對偶寫法求嚴密
代家名王鏊述議順暢合規矩正德嘉靖後文無學制義
歸光與胡友信八股作皆獲譽茅坤唐順推崇唐宋文風氣
明後期風氣改常聖言發意趙南星與湯顯祖八股砭時弊
文章中八股詩歌格律反傳統必反八股為八股達聖意
八股文·百姓足君孰與足(王鏊)
原典：論語‧顏淵篇
哀公問於曰：年饑足？對曰：盍徹？曰：二吾猶足徹？對曰：百姓足君孰與足？百姓足君孰與足？
王鏊原文：
[股]民富於君富於(破題)
[二股]蓋君富藏於民者民富矣君豈獨貧理哉？ (承題)
[三股]深言君民體意告哀公蓋謂君加賦足：欲足盍先足民？(起講)
[四股]誠百畝徹恒存節愛心什征為厲民計則民力出困於征求民財盡於聚殮閭閻內積倉謂仰事俯蓄者無憂矣田野間茨梁謂養生送死者無憾矣 (提二)
[五六股]百姓足君為獨貧？藏諸閭閻者君皆必歸府庫後歸吾財蓄諸田野者君皆必積倉廩後為吾取無窮憂求？竭患事無備？(中二型偶句構成稱為股扇闡發君民財富體意全篇中堅)
[七股]犧牲粢盛足為祭祀供玉帛筐篚資聘費曰足百姓給孰與足？饔飧牢醴足供賓客需車馬器械足備征伐曰足百姓應孰與足？（後股後具體舉例說明民財物皆為君國）
[八股]吁徹法立立為民國足於必加賦求富哉？（結束結說明篇旨）
安社稷臣者節選（歸光）
臣心於為國已矣夫臣身為國家安危者則致忠於國者見心矣視夫溺於富貴者哉？夫富貴為豢養榮祿啟幸進媒臣職者忠貞見矣世謂安社稷臣者哉？蓋惟皇建辟立天子非為君為社稷守惟辟奉天置丞兩非為臣為社稷輔臣寄於社稷已顧糜戀於爵則移心於循利嬰情於名位則移心於慕君社稷存亡奚計哉？
鳶飛戾天魚躍於淵（楊起元）
鳶飛戾天魚躍於淵言察君子道造端夫婦察天
中庸引言道體足結意焉夫鳶魚物道昭焉則道遺遠禦固識矣夫道者太極然妙立天義生物散殊焉者莫載莫破固矣觀詩益信？詩言鳶飛戾天魚躍淵非徒為鳶魚咏葢言飛躍者性鳶飛魚躍者率性率性者道天淵者道咸物性知道體神論道體闡昭著盛詩善言道者觀則語始發端道肇基於夫婦矣非夫婦天者陰陽立道行間矣莫破否則鳶魚飛躍孰為根抵耶？終極致道察天矣非遠天特夫婦者乾坤立道塞間矣莫載否則昭著者孰為樞紐耶？吁足論道矣抑斯道吾心道萬物皆備吾心鳶魚陰陽動靜吾心夫婦健順相承吾心天道然心活潑過求者失狥生寂滅者紛道費隱始為天裂矣然後知子善立言
第七章 明中期詩文
明中期世風變文風改觀溫飽思淫欲情色娛樂勢漫延
詩文求載道尚俗重情學宋前初謂前七子李氏夢陽領端
景明與王九思邉貢康海列間徐禎卿與王廷相倡導復古重情感
謂復古實古反對宋儒尚理言嘗謂宋儒亡古文謂真詩民間
文似否合道莫強調法度與格調針砭時弊篇
李夢陽從行竊鉤竊國非亂景明點兵行嘆無遠慮卻掌權
卻關注時政外篇章寫民間景明津市魚歌為漁民作傳
前七子嘉靖初偃旗息鼓漸稀疏繼起後七子舉旗復古
李攀龍與王世貞聲勢顯赫眾矚目強化法度格調王氏世貞名著
從思談格調為篇句字立法度張詩中真真詩必真出
前後七子擬古作律詩樂府欲文學與政分脫離道德教化路
著意學古非學經求中正求喜怒歎風流傳遠竟誤歧途作正途
時唐宋派唐順王慎中師法韓柳八家推崇者鞏
茅坤編寫八家文作文章正統唐宋派重明道文道非二學六經
直抒胸臆信手寫洗滌心源方行意謂正心私欲道德修養為重
雖然繩墨須佈置悖道雖工推重歸光惟重寫與寫情
實則歸氏通六經對史記倍推崇八股制義稱家重視辭達義理精
先妣事略記母項脊軒志寫家庭論儒文正者須說守仁王陽明
劾疏（王守仁）
臣聞：聖則臣直易知易治聖澤壅未宣怨積聞臣等無言甘為容悅無張聖無解百姓惑伏惟陛神明英武居春宮萬姓仰德登寶四夷風幸賊臣劉瑾竊弄威柄流毒生靈潛謀僣逆幾危郊社賴祖宗天靈俾張永等早發奸陛奮雷霆斷誅滅黨與剗滌兇穢復祖宗舊章吊黎元疾苦賢修政與民更始天莫懽忻鼓舞謂陛固愛民前皆賊瑾茶毒知陛固為君前皆賊瑾蒙蔽日夜跂足延頸厶太柰積暴加民痍未復餘烈煽妖孽連興幾二年愈肆愈橫兵屯解民困日深賊勢相連殆遍財匱糧竭旦夕洶洶臣等備位臣展籌紓患害寬縳蘇倒懸撫心反巳知罪莫究言暴揚於天訾罵於道途尤難掩餙者罪三請陳畧伏厥辜
夫出政政成事陛月視朔外過二豈臣等分職於事苟無廢奚損？然群臣百司願時覩聖顏獲則憂思徬徨漸懈弛遠民遂疑陛復念困苦日興怨懟四方盜賊謂陛未嘗意剪益猖獗夫昧爽臨過頃刻陛憚為？則實繇臣等備言天洶洶情悟陛罪陛日於後苑訓練兵事鼓噪聲震駭城域豈寇盜未思欲奮威講武？然將卒事兼非宮禁宜况前星未燿震位猶虛勞力於掣肘耗氣於馳逐群臣惶惑兩宮憂危宗祀無急於臣等力勸陛蓄精養神衍皇儲慶思患預防為燕翼謀罪二夫日儒臣講論道德涵泳義理培養原開發志意則耳目日聰明血氣日暢窮天化盡萬物情優游泮渙與古先神聖為伍天樂矣陛苟知則將樂終身須臾舍奚暇遊戲娛？陛位來經筵御未四五悅心於騎射疲勞事皆繇臣等備陳樂易陛罪三
陛堯舜資臣等導陛於三代天民疾首蹙頞相告歸咎懷憤漢唐季臣等死餘罪矣伏願陛繼昧爽視勵精圖治端拱玄默養天正關睢風毓麟趾祥日御經筵講求治道悅理義悅心遊宴敗度正臣等職罪罷歸田里舉耆德宿賢與天職天曉然皆知陛憂憫元元心繇臣等極言切諫於斯茲務休養生息無復騷擾躬修聖學立天餘習染次洗刷則民生遂陽氣萬物春寇盜消白日出魍魎滅承祖宗鴻休垂子孫統緒慰臣庶憂惶遠答四夷觀臣等雖死日猶生年勝激切顛隕罪具聞
傳習錄節（王守仁徐愛）
愛問文中子韓退先生曰：退文雄耳文中子儒後徒文詞推尊退實退文中子遠甚
愛問：擬經失？先生曰：擬經恐未盡非說後世儒者著述意與擬經？
愛曰：世儒著述名意無然期明道擬經純為名先生曰：著述明道效法？
曰：孔子刪述六經明道先生曰：然則擬經獨非效法孔子？
愛曰：著述於道發明擬經似徒擬跡恐於道無補先生曰：子明道者反樸還淳見諸行事實？抑將美言辭徒譊譊於世？天亂虛文勝實行衰道明於天則六經必述刪述六經孔子已伏羲畫卦於文王周公間言易連山歸藏屬紛紛籍籍知幾易道亂孔子天文風日盛知說將無紀極於取文王周公說贊為惟為宗於紛紛說盡廢天言易者始書詩禮樂春秋皆然書典謨後詩二南降九丘八索切淫哇逸蕩詞蓋知幾千百篇禮樂名物度數勝窮孔子皆刪削述正然後說始廢書詩禮樂中孔子嘗加語？禮記諸說皆後儒附會成已非孔子舊於春秋雖稱孔子作實皆魯史舊文謂筆者筆舊謂削者削繁減無增孔子述六經懼繁文亂天惟簡天務文求實非文教春秋後繁文益盛天益亂始皇焚書罪出於私意合焚六經當時志明道諸反經叛理說悉取焚正暗合刪述意秦漢降文日盛欲盡斷宜取法孔子錄者表章則諸怪悖說宜漸漸廢知文中子當時擬經意某切深取於事為聖複起易天治文盛實衰出見新奇相高眩俗取譽徒亂天聰明塗天耳目天靡然爭務修飾文詞求知於世複知敦尚實反樸還淳行皆著述者啟
愛曰：著述缺者春秋經無左傳恐難曉先生曰：春秋必傳後明歇後謎語矣聖苦為艱深隱晦詞？左傳魯史舊文春秋須後明孔子必削？
愛曰：伊川雲：傳案經斷’書弑某君伐某國明事恐難斷先生曰：伊川言恐相世儒說未聖作經意書弑君弑君便罪必更問弑君詳征伐當天子出書伐國伐國便罪必更問伐國詳？聖述六經正心存天理欲於存天理欲事則嘗言請問隨分量說肯道恐專求言語曰予欲無言’切縱欲滅天理事安肯詳示？長亂導奸孟子雲：仲尼門無道桓文事者後世無傳焉’便孔門家法世儒講個伯者學問知許陰謀詭計純片功利心與聖作經意思正相反思量通？歎曰：非達天德者未易與言曰：孔子云：吾猶史闕文’孟子云：盡信書無書吾於武成取二三策已’孔子刪書於唐虞夏四五百年間過數篇豈更無事述止？聖意知矣聖刪繁文後儒卻添
愛曰：聖作經欲存天理五伯事聖欲詳示則誠然矣堯舜前事略少見？先生曰：羲黃世事闊疏傳者鮮矣想見時全淳龐樸素略無文采氣象便太古治非後世
愛曰：三墳類傳者孔子刪？先生曰：縱傳者於世變漸非宜風氣益開文采日勝於周末雖欲變夏商俗已挽況唐虞？況羲黃世然治道則孔子於堯舜則祖述於文武則憲章文武法堯舜道時致治設施政令已夏商事業施於周已合周公思兼三王合仰思夜繼日況太古治豈復行？斯固聖略曰：專事無為三王時致治必欲行太古俗佛老學術時致治三王於道功利心行伯者事業後世儒者許講來講講個伯術
宋論（葉高）
天禍莫臣求勝臣邪正君子唐虞三代免進退舍相為勝負勢必然未害惟君子專務抉為專務抉君子為持勝心快逞國家政事狥臣意為君者泛泛然卒君子勝禍烈矣宋極盛則祥符慶曆時君子旅進旅退無損治者政事出廷臣留變更元祐諸君子事盡改熙豐法激為紹聖則勝反為元符則君子勝激為崇寧則勝當勝必盡盡反行事易代革命甚者紀綱法度國家治亂安危堪播弄堪飜覆？亡形見矣安靖康禍哉？南渡君子議為勝負君子則必則必等事講求畫說臣逓操權奕棋然瞬息間便更數局寧為敵咲？夫子弟違言僮僕忿爭家常事為翁者分別非聽信司筦鑰日取家政紛更豈敗家哉？夫紹聖崇寧事毋論巳當元祐時新法誠容變然改絃太急惡太峻取名太盡耽耽蓄憤睨旁禍遂與宋相終始葢古來君子受害未烈者夬曰：孚號厲革六曰：革面征凶君子欲更張難處夬時忘厲戒行革事冐征凶險立心雖正行事雖善然卒為反噬輕求勝過耳後君子毋輕求勝禍移天國家救則宋事鑒巳
第八章 明後期詩文
程朱學官府陽明學民間莫謂二者相對立根於經立言
陽明弟子遍天後學受徐愛王畿錢德洪隨陽明親傳
泰州學派王艮創說出入佛道間面庶民傳儒道結合民情作宣傳
倡言聖道民與異異端李贄顏均心隱離經叛道成異端
王學重良知後學漸漸然錯將率情當率性反禮義當羈絆
李贄信經與典完全畏聖言譏程朱為偽道學提倡私欲與見
謹言慎行權見兒童直率言貶低六經四書抬舉說家者言
鄰里痛快攻邪偽直率尚原辱聖破經恣輕薄惡風傳數百年
當時出現公安派重視性靈重情感性並非指性指食色為言
講初性善顧情發中節觀情外物發動抓住靈感動筆硯
作者須情發動撼動讀者情感文與道乖離詩言志傳統斷
公安派中突出者宗宏中道皆姓袁詩取輕巧信心出信口談
後鐘惺譚元春竟陵崛起繼公安真詩寫性靈發情寫言
公安重惟造竟陵提倡學前賢追求幽深與奇僻孤寂淒涼峻寒
明末文壇興短篇寫行與知見欣賞山水花草寫景記遊供觀玩
議時政斥穢俗率真直露諱言陶庵夢憶張岱作西湖夢尋撰
張岱作甚為豐涉經史諸方面卌年編寫四書遇記錄時談經言
崇禎年間復社立張溥張采諸建時陳子龍成立幾社救國難
二社倡導復古學重視傳統作雅言子龍詩作氣雄渾憫民嘆時斥權奸
幾社後夏完淳高古罕匹意志堅文獄中母書詩佳者別雲間
秋日十首（陳子龍）
滿目山川極哀周原禾黍重徘徊丹楓錦樹三秋麗白雁黃雲萬里來
雨夜荊榛連茂苑夕陽麋鹿胥臺振衣獨離墓痛哭新亭舉杯
別雲間（夏完淳）
三年羈旅客日南冠無限河山淚誰言天寬
已知泉路欲別鄉難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
奸臣當道戰禍頻百姓困苦堪言李闖起兵清軍入國難當頭時危艱
志士奮起思拯救亭林梨洲與船山顧氏亭林諱炎武抗清失敗考山川
張文須益天心存四海意專秋山詩寫清兵罪精衛填海讚心堅
歌頌揚州史法見於京口事篇海四首情悲壯勉勵操守對友言
亭林學問極廣博經史典章無擅河槽兵農皆通曉天文輿嘗精研
天郡國利病書早為復明做算筆記著作日知錄真知與卓見
梨洲先生黃宗羲反對諂佞與邪奸經親抗清兵明亡拒絕做清官
天治亂安危事始終關注心田注重學問崇宋詩嘗謂詩道關治亂
已置生死於度外雖悲涼氣浩然山居雜詠更鏗鏘情真意切立誓言
經史百家儒釋道博學實罕見生著作頗豐富五十餘種三百卷
著明夷訪錄日落明天民貴君輕亞聖語見於梨洲原君篇
莫謂梨洲反君反君弄私權君尊天行仁政請春秋隱元年
船山先生王夫前期抗清後歸山精通六經尤明易讀通鑒論見卓然
船山生於屈子鄉詩學離騷抒情感美香草寄胸臆恢復國意志堅
酬王處世九日見懷作（顧炎武）
日驚秋老相涯離懷銷濁酒愁眼見黃花
天存肝膽江山閱鬢華蒙千里訊逐客已無家
日知錄節選（顧炎武）
亡國亡天亡國與亡天奚辨？曰：易姓改號謂亡國仁義充塞於率獸食將相食謂亡天魏晉清談亡天？孟子謂楊墨言於天無父無君入於禽獸者昔者嵇紹父康殺於晉文王武帝革命時山濤薦入仕紹時屏居私門欲辭濤謂曰：為君思久矣天四時猶消息況於？時傳誦為名言知敗義傷教於率天無父者夫紹於晉非君忘父事君當未死三十餘年間為無父久矣蕩陰死足贖罪入仕初豈知必輿敗績事樹忠名蓋於晚正始來義明於天山濤者為邪說魁遂嵇紹賢犯天韙顧夫邪正說容兩立謂紹為忠則必謂王裒為忠後怪相率臣於劉聰石勒觀青衣行酒動心者？知保天然後知保國保國者君臣肉食者謀保天者匹夫賤與責焉耳矣
山居雜詠（黃宗羲）
鋒鏑牢囚取決過然廢弦歌死猶未肯輸心貧豈奈
廿兩棉花裝破三根松木煮空鍋冬堂堂豈信間勝著
明夷訪錄·原君（黃宗羲）
生初私利天公利莫興公害莫者出利為利天受利害為害天釋害勤勞必千萬於天夫千萬倍勤勞享利必非天情欲居古君量欲入者許務光入者堯舜初欲入者禹豈古異哉？逸惡勞猶夫情
後為君者然為天利害權皆出於天利盡歸於天害盡歸於無天敢私敢利私為天公始慚焉久安焉視天為莫產業傳子孫受享無窮漢高帝謂某業孰與仲者逐利情覺溢於辭矣無古者天為君為客君畢世經營者為天君為天為客天無安寧者為君未屠毒天肝腦離散天子女博產業慘然曰：固為子孫創業敲剝天骨髓離散天子女奉淫樂視為當然曰：產業花息然則為天害者君已矣無君私利嗚呼豈設君道固？
古者天愛戴君父擬天誠為過天怨惡君視寇仇名為獨夫固儒規規焉君臣義無逃於天間桀紂暴猶謂湯武當誅妄傳伯夷叔齊無稽事兆萬姓崩潰血肉異夫腐鼠豈天於兆萬姓中獨私姓武王聖孟子言聖言後世君欲父天空名禁窺伺者皆便於言廢孟子立非導源於儒
雖然後為君者果保產業傳無窮無怪私產業視欲產業誰？攝緘縢固扃鐍智力勝天欲者眾遠者數世者身血肉崩潰子孫矣昔願世世無生帝王家毅宗語公曰：為生家痛哉斯言回思創業時欲天心廢然摧沮者 明為君職分則唐虞世讓許務光非絕塵明為君職分則市井間欲許務光曠後世聞然君職分難明俄頃淫樂易無窮悲雖愚者明矣
絕句（王夫）
半歲青青半歲荒高田草似田荒埋心死留春色忍罡風十夜霜
讀通鑒論·秦始皇（王夫）
兩端爭勝徒為無益論者辨封建者郡縣制垂二千年弗改矣合古皆安勢趨豈非理然哉？天必君莫為為始推德長功者奉尤推為天子非欲貴必奉為尊公安於位者習於道世理雖愚暴猶賢於草野罔據者者數千年安矣疆弱相噬盡失於戰國僅存者無幾豈役九州聽命於數諸侯王哉？於分國為郡縣擇尹郡縣法已秦先秦滅者六國耳非盡滅三代封則分為郡分為縣俾長民者皆居民盡治民紀為非天公？
古者諸侯世國後夫緣世官勢必濫士子恒為士農子恒為農天生無擇則士頑農秀秀終屈於頑相興勢必激封建毀選舉行守令席諸侯權刺史牧督司方伯雖元德顯功無庇令子孫勢相激理隨易意者天陰陽偏仁義相資為亨利雖聖違哉選舉慎守令殘民世德終諸侯亂紀兩俱害民於守令貪殘藉於黜陟蘇困秦漢降天子孤立無輔祚永於商周東遷後交兵毒民異政殊俗橫斂繁刑艾削民迄數百年息者革焉則後世生民禍輕矣郡縣者非天子利國祚長為天計則害封建滋矣嗚呼秦私天心罷侯置守天假私行公存神者測夫
秦漢降天子孤立無輔祚永於商周東遷後交兵毒民異政殊俗橫斂繁刑艾削民迄數百年息者革焉則後世生民禍輕矣郡縣者非天子利國祚長為天計則害封建滋矣嗚呼秦私天心罷侯置守天假私行公存神者測夫
明滅亡遺民思念國苦難寫明末政令苦寫兵燹禍患
吳嘉紀危苦詞屈均詩奇幻吳詩直撲古淡風格蒼勁心慈善
屈詩學習屈靈均兼學子美與青蓮雄壯豪邁奔放蒼涼悲慨氣骨堅
過兵行（吳嘉紀）
揚州城外遺民哭遺民半無手足貪延殘息過十年蔽寒始數掾屋
兵忽說征南萬馬馳來急雨東郊踏死憐兒西郊擄花女
女泣母泣難相親城裏城外皆飛塵鼓角聲聞魂欲死誰見兵
令養馬二十日官吏出遏寒栗栗入沸騰幾時十家已燒九家室
時草死木皆枯骨肉與家無白發歸來坐夜深羨巢鳥
舊京感懷（屈均）
內橋東長幹馬春擁薄寒三月風光愁裏度六花柳夢中
江南哀後無詞賦塞北歸來羽翰形勢餘抷土鐘山必更龍蟠
壬戌清明作（屈均）
作輕雲暮作陰愁中覺已春深落花淚風雨啼鳥無情古
國江山徒夢寐中華物消沉龍蛇四海無歸寒食年年愴客心
第九章 明雜劇
雜劇宋肇興元代度達極盛民倍工商勃興俗風成
秦漢隋唐春夏雅風畢竟占風宋元明清秋冬雅風雖俗風升
明初官方知弊禁演雜劇令雜劇戲文演許扮演君賢聖
帝王後妃忠烈士褻瀆聖賢行違反杖百官民容許罪
俗風已成難強制雜劇起宮廷皇家朱權朱燉群體左右擁
宮廷歌功德消遣娛樂飾太文學非取雖理解卻非正
雜劇興教化強調道德尚行雅反俗倡俗俗尚雅尚情功
朱權生為洪武子著作達數十種永樂王子爭權位朱權爭全生
戲曲著作三種太正音譜著名現存北曲曲譜早見於書中
雜劇中沖漠子宣傳神仙道化功呂仙純陽傳教化：富貴貧賤皆夢
惟修道方為真名利權位終空莫爭名利與富貴修性行善道方成
劇卓文君朱權寫蓋為亡夫守節操豈獲讚美聲？
父母媒妁私奔未獲美名貪富貴與名利文君行當肯定
忠言逆耳利於行教化常樂聽說與雜劇賺眾錯歡迎
類固然廢須倡禮節情撰茶譜琴譜等論專精
朱氏燉號诚斋雜劇散曲皆甚豐雜劇撰卅種誠齋樂府為總名
劇分四類道德神仙與喜慶外還英雄據魯達李逵歸廷
當讚美時讚美諂媚與歌頌莫道君則當反反當桀紂行
梁山鋤奸行俠義言行粗暴真情表彰節義禮當皆當德與行
戲劇應悖道禮悖道禮難安寧安邦須德禮義無止亂難
朱氏友燉通音律作品重視舞臺性結構唱法均靈活南曲北曲相混融
賈仲名現存雜劇五種鐘嗣成作錄鬼簿謂續編仲名
楊訥長劇西遊記情節與說二雖非皇家子皆為皇帝侍從
當時宮廷派還作家劉東生雜劇名作嬌紅記元劇改寫成
期雜劇風較正語言相對較雅正折數曲調唱明雜劇限定
時明中後期雜劇創作轉方宮廷作家漸退民間作家成將
從弘治嘉靖始華張揚南方雜劇漸興盛北方雜劇轉消亡
內容偏離雅正道為世俗風氣長作品推崇反傳統尚西方
時康海王九思假古寫心腸二劇著名者杜甫遊春中山狼
前前杜甫恨奸臣放棄溶化離官場後寫官場奸詐相恩將仇報性狼
徐復祚著文錢吝嗇無情極荒唐王衡寫作鬱輪袍王維當中狀元郎
文痞王推手段頂王維官網後來王維志棄桂冠厭官場
齊東絕倒雜劇譭謗聖賢喻官場雖然情理解作劇非當
權必法亂天情必權非正常法律悖情理法悖情法非良
陳與郊兩雜劇均寫女子與塞外昭君出塞為愛國終究為無奈
文姬入塞回漢家眷戀胡兒母愛專為女子命運思固然難情懷
愛國令動肺腑愛子母真清為寫均女子？女苦易傷懷
作劇動機未免狹隘馮氏惟敏寫情愛僧尼犯亂安排
敗壞倫常害道義情感風俗壞孟稱舜劇類世俗喜歡風雅敗
雜劇與商結緣便與世俗難解開清代雖然變卻與百年脈
時狂名徐渭離經叛道藝詩文字畫皆稱奇狂狷然取
政通世風敗志士子委屈猿鳴三聲淚沾裳水經注中語
徐渭劇名四聲猿令感傷令泣狂鼓史與玉禪師虛偽黑暗猛抨擊
雌木蘭與女狀元專寫女子藝劇歌代嘯憤怒卻似甚滑稽
生逢亂世出怪政黑暗行奇廷逼代必將更
第十章 明傳奇
傳奇名從來？唐文言說名宋話類雜劇元明稱
南戲於明整頓傳奇漸漸成專名戲劇規範詞變雅聲腔改革興國中
中名傳盡奇情荊劉拜殺琵琶記南戲趨規整
明初國政重傳統倫理教化風行洪武盛讚琵琶記穀喻儒經
琵琶記珍饈香應備富貴家中理學明臣邱濬劇將倫理明
創作五倫全備記倡導道德禮義風邵璨繼作新劇紫香囊為劇名
提倡忠臣與孝子母慈妻貞善行兄弟愛慕朋友義倫理綱常家國寧
全劇文辭甚文雅語杜詩與詩經賓白皆文言句欲求通俗性
信言美老子道巧言令色受歡迎傳奇行民間必然會商業性
為表達作者意為百姓高興明初傳奇百餘種精金千連甚知名
精忠記中讚岳飛父子妻女皆喪生意讚美愛國者觀眾後作？
金印記中寫蘇秦寫盡世態炎涼情權錢受重覺重利名
千金記寫韓信事楚漢爭戰立豐功連環記中寫貂蟬董卓中計喪生
劇作甚流行戲劇魅力增莫誇較少道學氣利弊相伴成
時明中期傳奇發生變化三傳奇為標誌戲劇為教化
教化必聖賢道君臣民皆受教化廷吏治民信教化力日益
對廷滿廷官員腐化正君子遭迫害傳奇憤意發
李開先作寶劍記林沖反奸無懼怕情節與水滸寫為君子非俠
參劾高俅與童貫計富貴與榮華鋤奸成為劇仇非私怨發
明初直嘉靖時傳奇聲腔家中弋陽與余姚海鹽昆山成家
嘉靖中葉魏良輔改革昆曲功誇融合眾家取眾長昆山腔成首家
音樂悅耳文辭雅後傳奇爆發梁辰魚作浣紗記著眼吳越相爭殺
范蠡設美計西施屈嫁吳王家為復越國東山起二私情割捨
越王勾踐忍屈辱臥薪嚐膽終志達奸臣伯嚭害國家忠臣伍員卻殺
范蠡西施功成後歸隱五湖保身家慨歎興亡真慘淒權利終鏡中花
王世貞門直寫嚴嵩害國家劇名稱為鳴鳳記時恨獲抒發
類直寫時事劇易鳴影響無論古與中外奸佞終受撻伐
三傳奇達民意意均非為教化尚理已轉為尚情呼喚正義嘉
從萬曆崇禎明已經後期政令吏治禮義壞代日夕
秋末霜雪降天眾擁爐著棉衣火飲酒賞歌舞痛斥陰風倡私議
官紳戲為樂庶民戲求快意文作家傳奇表達思想娛
時吳江臨川派更傳奇倡導情與意常為情戀亂倫理
槐蔭分別織錦記仙女為情罵天帝窗記中寫梁祝為情棄家死惜
父母媒妁反面男歡女愛情趣婚姻非二事生重仁義
破窯記與繡襦記合婚均賴中科舉百般曲折編事專寫艱險求新奇
明內部昏暗宦官專政內閣爭幾代君丹色邊關侵擾頻
傳奇甚愛國劇抗金抗倭頌英雄李梅實與馮夢龍精忠旗劇合寫成
武穆抗金反受害審誅秦檜幽冥張四維作雙烈記謳歌英雄韓世忠
沈氏應召思記表彰王鐵抗倭功還劇讚忠良抨擊邪惡與奸佞
道德教化頗社會終須立正風無論時與忠臣孝子受敬
忠孝記與全德記四美記列中佛教道教皆興盛藉助傳奇揚名
修行成正果讚神佛全目連救母達百齣利誘威脅勸民行
萬曆紅梅嬌紅記二劇均寫男女情前者結構分兩線兩線交織相輔成
為間男女事裴舜卿與盧昭容為死生相戀事李慧娘與裴舜卿
鞭撻奸臣賈似道陰險毒辣害生劇讚癡情貌善良俠義顯中
時作者明鐘齡作傳奇兩種東郭記與醉鄉記諷刺時局與時政
阿諛無恥行詐騙位居然步步升真實學遭磨難錢權獲亨通
沈璟領軍吳江派注重音律與色偏重道德與禮義與世俗略合
沈璟雖然尚音律時重視義理道德教化功合傳奇娛樂意
湯氏顯祖劇寫情詩文表義理格外重視情論謂情必勝過禮
沈璟注重演出性力提倡場曲文辭駢麗案頭作成舞臺劇
創作戲劇填詞文辭據樂調立沈璟重律為演唱文辭服從於樂句
精心編訂南曲譜九宮十三調韻律追求言辭俗易懂質樸古拙棄駢麗
沈璟曲壇為盟名湯盛譽尚俗反傳統對湯氏倍推舉
沈氏名璟字伯英萬曆二年進士科出仕官十四載科場舞弊案作
受牽連辭官二十餘年曲為樂從稱詞隱生編作昆劇十七個
總名屬玉堂傳奇流傳猶初交紳士顧典蓄聲伎相唱
遇善謳則傾耳聽兄妹登場躬唱作力於劇曲後日收穫
專心傳奇曲罕作散文與詩歌曲學著作種明沈劇為
紅蕖記文顯色專寫子愛佳三男三女相邂逅男女私定終身
雖然嚴謹守格律雕鏤字句非心過分巧合與曲折炫弄氣駢文
埋劍記取唐傳奇輕利重義友情真倫常千古變爭名逐利
雙魚記與墜釵記駢麗轉色文死生來便命姻緣天定莫離分
墜釵記仿牡丹亭情禮為尊夢記改牡丹亭意趣與湯截然分
義俠記中寫武松惡奸山林懷忠仗義招安君愛民棄
博笑記十短劇勸誡世重倫道德仁義奸惡昏庸忿
追隨沈璟數眾曲律尤為推重呂天成與葉憲祖范文與馮夢龍
卜世臣沈晉外還袁於令呂劇二十八種齊東絕倒獨行
作曲品名明傳奇專評葉雜劇十二種全流傳中
鸞鎞記與金鎖記傳奇惟留兩種前者角魚玄機與溫庭筠生戀情
後者改編竇娥冤六月飛雪劇終為飛雪明冤案法場與父喜相逢
馮夢龍作改編牡丹亭改風流夢降清貳臣袁於令存傳奇兩種
范文作存三合稱博山堂三種鴛鴦棒與花筵賺外加夢花酣種
徐渭學生王驥德深交沈璟呂天成曲律專著甚著名曲學理論冠明
湯氏顯祖字義清遠道海士晚年號為繭翁江西臨川祖業立
生世代書香家家藏書四萬餘王艮三傳羅汝芳受聘為師教儒禮
十五受業徐良輔學習文史功力廿中舉文名詩文醫卜博藝
四進京入會試張氏居正私意落第後廣遊學與合寫紫簫記
張居正死中進士剛正掩門守正氣雖閑官位卑讀書觀景遊古跡
改寫紫簫為紫釵鞭撻奸臣貪權力常與議政書抨擊官與帝
貶貶調遂昌偏僻身為知縣虎害滅盜勸學興教育
夕放囚過春節元宵縱囚觀燈趣遂昌五年民心政簡訟清意
君遣宦官開礦與民爭財利湯氏作詩行諷刺嘆君輕賢惟重利
方惡霸逞兇惡子女與弟夭折對政深失從告歸棄官欲
家中玉茗堂恣情讀書作傳奇當年寫出牡丹亭兩年寫出南柯記
年作邯鄲記歷時四年作三劇三劇紫釵記均夢境相參與
合稱玉茗堂四夢臨川四夢意沈璟改寫牡丹亭湯氏對滿意
晚年嘗欲入佛門終究戀世未離夏曆 六月十六日溘然長逝六十七
湯氏業師羅汝芳達觀尚為師友當時李贄名甚義服膺時已久
義倡情與童心構說從三者謂情
世皆為情行非理解釋透思歡怒愁為表象感傷宣洩必
二情為高生死死生周流生死死生情動明幽
三劇表情生喜憂消冷漠與麻木情動作政謀
說違背中道聖賢君子絕求發情止禮縱情必增世愁
牡丹亭劇演出後女讀命休當時十七歲罪誰來追究？
未見死後生卻見生者命丟情須節制合禮士性修
牡丹亭還魂記者簡稱牡丹亭題材源於話還晉事情
杜麗娘慕色還魂為話原名武廣州二太守為晉實情
義合成二事改造渲染劇成全五十五齣柳杜成婚為終
杜寶子美後裔夢梅柳宗元為宗韓愈後韓子陳氏良老儒生
杜寶獨女名麗娘年方二八麗聰杜寶欲知書禮延請良教詩經
麗娘年少尚知學丫鬟春香亂情春香當面擾課堂對師謂敬
亂解關雎惹欲出言粗俗癲瘋引誘麗娘入空園春景動春情
交友結伴必當慎墨者黑當為警園中花神恣意促成柳杜雲雨情
麗娘回閣入睡懵懂失身夢中短暫相見豈謂真情？
無媒無父母命未婚雲雨敗世風誰家身為父母者願兒女行？
杜妻甄氏責春香春香賭咒無真誠麗娘茶飯獨尋夢入園中
夢梅廿歲廣州身為秀性聰穎聽韓家子勸立意辭家秋風
祖傳荒園付郭駝干謁黌門謀功名麗娘遊園歸來後身心憔悴迷幻情
春香見諫麗娘園中行麗娘速瘦戀麗姿執筆墨畫真容
女病半年母憂慮春香告知夢中情杜寶怨妻未教女請陳良診病情
陳毛詩亂開藥錯搭手背診脈情杜母請來石道姑個石女無品行
濫蒙書千字文亂符咒坑蒙時中秋女病殤囑於園中梅塚
畫隨身葬留日見柳生金兵南侵杜寶升帶兵抗金日匆匆
無法為女做喪事改園作觀寄女靈陳良與石道姑受托守護中
陳學正道姑假杜家非賢麗娘情動無節制幻情成病喪生
廷重奇寶寶寺中費經營夢梅受盤纏欲獻真寶京城
寄居園中梅花觀頹園麗娘畫容美色贏讚羨語書畫贏愛戀情
女死三年父母哭情害家寧陰司判官施恩典監禁麗娘三年整
旦麗娘假日魂魄梅花觀中行深夜見柳夢梅夢梅拒私媾成
從夢梅遇鬼魂晝夜顛倒心寧雖欲掩飾善奈道姑疑已生
縱情放欲敗壞倫常與世風未嫁失貞非重婚媾無禮敬
遊魂見爹娘面夜夜偷偷會柳生道姑撞見時男女均知亂行
杜寶太守勸農鎮守淮揚禦賊兵安撫士農與工商防金入侵保
家亂國危正需柳生麗娘惟顧情先成私媾行媒豈念絲父母情？
麗娘言身為鬼囑咐柳生開墳塋鬼應殊途明律盜墓斬刑
道姑為求安魂藥陳良助成功惟求寡婦床頭土壯男襠布作灰沖
開棺竟然肌膚死三年作聲麗娘復生欲尋媒許昔作私通
強調做須實禮莫做鬼與夢中為防事敗知曉柳生趕考入京城
陳良墳頭祭見墳盜心震驚柳生道姑皆失蹤速報杜寶覓元兇
投金賊子名李全攻淮揚害蒼生廷令杜寶抗擊李全保安寧
柳生赴舉特考狀元未判兵停杜寶告別思女妻奉命移守淮安城
麗娘心中憂父母請求柳生探時情陳儒尋杜遭賊擒賊兵計欺杜公
詐稱杜公妻與婢皆已殺淮揚城陳儒中計告杜寶杜公遣入敵營
陳氏良雖知險願隻身成功杜公計降李全淮安險時
夫甄氏攜春香逃難直臨安城欲求寓遇麗娘相訴原委與苦衷
柳生路尋杜寶財出麗娘墳塋中貧寒洗淮安恰逢杜寶宴太
杜寶書辭官職反封妻官職升柳生婿禮拜杜公杜公信柳生
李全降宋金未侵廷賞賜杜寶功陳良賜冠帶柳夢梅成狀元公
柳生押送臨安杜寶誤判盜墳塋百般解說毫無杜寶判定行斬刑
郭駝來報狀元訊杜寶欲罰放鬆陳氏良來報喜杜升相位女復生
女婿中狀元三喜臨門賀杜公杜公妖孽事奏廷稱必懲
甄氏麗娘聞訊君詔入廷柳生數相三罪罪縱女遊園中
二罪女死奔喪私建道觀稟三罪嫌貧逐女婿竟然吊狀元公
杜寶見女兒面斥為妖魔皇廷甄氏與相見杜寶稱妖精
責女無媒嫁未父母命麗娘稱說閻羅事秦檜夫妻受酷刑
岳父女婿相認彼間相爭競韓氏子宣聖旨眾方盡安寧
劇兩線索輔兩相成輔線杜寶為國計線杜柳成私情
怪力亂神子語亂倫悖禮淫行傳奇奇等處果倡導壞世風
麗娘死誰造成？歪解正經節情為情生為情死忘卻生命
天無禮則無序克禮成為麗娘為角？二八麗女動情
為劇寫鬼事？世俗愛種說戲劇動處奇事與奇情
究竟知書達禮抑縱情縱欲行？莫道文學非教化教化
劇中固佳美句粗俗中插科諢污穢語病根暗置膏肓中
杜寶為國難顧家認妻女常情常誰信事？為父恨柳生？
特聘良為女師奈教頃春香胡鬧花神戲無知少女早喪生
傳統正道入偏邪類作品生世盛讚類作於反傳統
義創作紫簫記僅僅寫卅四齣後增刪並潤色易名紫釵全劇足
角李益霍玉實霍玉為李益拾玉釵作為聘禮結夫婦
當權臣盧太尉遣邊關受辛苦三年立功歸京城太尉迫贅入府
玉思夫成疾病耗賣家財尋夫太尉謊報李已贅聲言玉已易戶
路見黃衫客挾李來玉處夫婦終究獲團圓紫玉釵收復
婚姻豈行強迫？太尉弄權惡毒拆散李霍成私意君傳旨削官祿
夫妻成離棄非關情與貴富玉忠貞恕歷盡磨難甘苦
南柯記寫淳於棼醉酒古老槐樹旁夢入蟻國成駙馬官職漸升右丞相
敵國派兵掠妻雖然獲救卻病亡從淫逸腐化臣滿君作防
終非族類謂異心遣回鄉回間酒尚溫蟻妻情未忘
請來禪師做法事超度蟻族升天堂美夢雖美終夢終斷情緣皈佛鄉
義晚年佛道劇中與儒相當莫謂夢中醒願做太守蟻堂？
外劇邯鄲記求仙證道作收場儒生應倡聖賢道宜佛道為尚
明中期政始亂批評弊政風漸強君子道長位君子殃
為民請命君子事君子重擔當溫柔敦厚君子言情發止禮理常
劇中盧生富貴妻崔氏賄賂忙貴戚裙帶錢開路國將亡
徇私枉法善阿諛奉承君為名揚高官厚祿貪淫欲風化傷
當丞相宇文融順則昌逆者亡臣蕭嵩倒翁論非與奸良
君糊塗色為君正臣民荒導入情佛道均於傳統妨
為當盡事生修德空忙前生為果來世果須養
臨川四夢演出後宗學數形成臨川派後推崇卻難學
派情逆禮教追求奇幻怪風波辭藻綺麗重文采吳江沈氏作
吳炳身清擒獲縊死殉明國梨花齋五種曲西園記為倡情作
書生愛畫中女畫中與結合仿效義牡丹亭崇尚奇幻求快樂
療妒羹中喬青為妾妒生滅復活改嫁給揚器改變婚姻錯
從終常道錯改權變作白頭偕老誰願？百般反對究為？
綠牡丹與情郵記為婚巧合孟稱舜嬌紅記讚美殉情怨氣
偷香竊玉豈倡？誰願子女失貞節？明末奸臣阮鋮降清死無德
縱然劇作達美讚奸偽千古非豈變？正統教化益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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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論
雖然元代未滿百卻華夏深秋士退農減工商起建城擴市為利謀
載道雅文漸趨隱說戲曲作流時明延續車坡勢難休
開國皇帝朱洪武採取措施轉世風調節士農工商位欲天復歸正
士從政農衣食工商利無通雖廢丞相三省制卻重教化尊儒經
農戶初步安定解散工奴商稅輕奈洪武專制文士為官難善終
明中期天定官員逐利求安泰江南工商活躍利誘士農世風壞
世俗風氣轉庸俗文載道學市儈說戲曲興盛情色娛樂講利害
官方倡導學程朱學者謀利祿學習偽並非程朱罪辜
為救世風王學起守仁陽明為著重視心致良知知行合達聖途
心非心心反心錮王艮李贄心隱漸入離經叛道處
意必固聖絕敬畏聖言為君子王學後生狂性起張揚個性始
妄解心作心進改成私私心私情與私欲猖獗明末時
悖道亂天理讚與文學史典雅文學淪落後世俗庸俗盛於世
深秋風烈生氣藏預告履霜堅冰無論與代興盛皆須賴君子
賢志便代敗亡日
明代说突出語體文言殊民倡白話語體受關注
歷史演義三國綠林傳奇水滸神魔系列西遊金瓶誨淫罪誅
三言話馮夢龍擬作二拍淩濛初瞿祐文言三燈傳奇志怪非正途
明初戲劇於正中期開始轉俗雜劇徐渭四聲猿歌代嘯名顯著
沈璟代表吴江派川派汤显祖臨川四夢美情戀為情死生杜麗娘
明代诗词與文章蘭穢聞香高啟劉基與宋濂明初詩文稱強
臺閣體與茶陵派前七子李夢陽後七子王世貞唐宋派推歸光
科舉八股取心學著作當典藏詩歌流派固然眾递相代互消长
名復古者非復古反復古者個性張俗曲民歌真情色反教化稱芳
詞明末起色愛國詞讚揚陈子龙與夏完淳謂詞壇縷光
第章 三國演義
陳壽撰寫三國志為三國正史唐宋民間傳事宋說三分瓦肆
元三國志話三分事略類似湖海散羅貫中撰寫成書明初時
隋唐演义妖傳據稱作者羅氏現存早嘉靖全書二百四十題
名為三國志演義書中題皆七字明末李贄作批評併作百二十回
清初毛纶毛宗岗修訂評點成定式毛漸成流行誤認當史實
史言志倡戲說歷史更次史事固然評說虛構戲說亂必孳
演義史演義史為器達私意褒貶道末流史做兒戲
幸三國尚合道宣揚王道與仁義將正統歸蜀漢君仁臣賢友義氣
玄德孔明關雲長報國安民志弘毅君臣遇合友輔仁均非奪權謀私利
為義顯仁輕死生道德崇高感天成敗論英雄君子求盡心力
仁君劉備字玄德備字涵周全意玄德二字老子名字德行相異
生為恃長宰合道義身為皇叔擔責立志興漢奸逆
忠持心意誠寧死行仁義治理新野庶民安夏口危難相棄
恕強迫忍痛放卻徐庶三顧茅廬禮賢士桃園關張拜兄弟
谏流行寬厚真情流露哭泣欲摔子子龍衣喻妻非意
關公身死吳害玄德復仇輕權利白帝託孤真情義終生為天計
失足成千古恨伐吳傲傷元氣謀事成天君子重惟道義
奸雄曹操字孟德稱德實則無德幼年诈病嘗欺父後挾君權專國
唯舉尚賢智治國亂國愛求為非為百姓非為國
雖然子歸非利誘脅迫利誘關公終落空脅迫徐庶？
忠仁義擅殺臣猜忌斩杀荀彧王垕杨修祢衡許活
宁教负天教天负奸惡度奸惡全家滅吕伯奢
謂稱雄兵奸惡卻心邪計篡取漢權位轉眼司馬奪
聰明反聰明誤恃強終難逃劫古奸佞討喜喜奸佞者絕
諸葛孔明稱智須知忠賢相當仁智合身莫謂僅僅智囊
博學深識知天命計名利志圓方躬耕三顧隆中對則行舍藏
據蜀聯吳抗魏促成三國鼎足張仁智勇為三達德君禮臣忠良
託孤表忠信後雖愚無欺罔鞠躬盡瘁死已千古難丞相
義氣干雲關雲長面重棗髯美長青龍偃月赤兔馬勇武俠義美名揚
威武屈志贫贱移強暫敗投曹約三事拒色蔽錦受馬賞
快意恩仇輕生死華容道為詳忠臣義友心中無欲剛
三國史實早已定先天命數輕玄德孔明均知曉君子盡心計功
莫道浪淘英雄盡非成敗轉頭空古興亡百姓苦豈付笑談中？
謂曹魏天時豈知曹氏傀儡形？言東吳利長江天險足憑
惟蜀漢時民寧仁君賢臣終究天
讀學奸詐學智謀成功書讀異緣立心
三國演義學史記並非世俗風情書重賢與仁政與謂說殊
標榜仁義與忠信情色誘世俗古言行見物內心睹
章回說創體制完備水滸史言志無惡意混淆史實非正途
漢末三國西晉爭戰頻繁數書中描寫必然血流豈止漂杵？
古言兵非吉祥物稱善戰者罪辜後世來讀三國者當知仁義正路
三國演義源於史中史實七分三分虛構雖誤總體尚失真
描寫君臣將罕見家屬與庶民重言志非娛樂寫事寫心
歷史演義寫歷史進程時起承轉合事完備全書然告竣
作者寫數為言志非為瓦肆作講論採書面語雖文言甚深
從形成演義體後世仿作眾紛紛從開闢民國正史賓
第二章 水滸傳
宋江占山受招安宋史記惟數言南宋民間事已種說梁山
宋宣遺事裏事記載漸漸全元量水滸劇洋洋灑灑成觀
據撰成書作者稱施耐庵謂羅貫中作謂施作羅補全
道羅作施續道施羅皆託言古爭版權休考索費時間
書版極複雜繁簡長短繁體三類前七十回無改變
七十回力說金聖歎二百回名為忠義水滸傳
三百二十回水滸全傳常見外河北出古書中未寫受招安
為民做抗廷學界斥為贗簡繋從繁來回目皆百餘篇
間永遠忠奸奸臣當道安聖賢教導須舉賢君常辨忠奸
奸臣逼官民反迫已梁山反奸臣反君居身外鋤奸
稱天行道霸安良百姓歡鋤惡未盡受招降英雄冤死令憐
百姓受欺無訴處梁山暫為解倒懸官方倡俠義客亂世俠義民盼
官方視為賊寇稱書誨盜篇官為民做水滸遍國安
仁政施生民怨焚盡水滸梁山惟賢遠奸佞方國泰民安
水滸非為官員作為士民作宣言中江湖氣匪氣雜間
口語文言古分端賴文言傳統存口語入文雅解說文言俗文
百年定調反傳統極讚語體文國習慣語體後見文言煩心
心志已然羨西學口中言心然手寫口傳統便沉淪
水滸全書語體法與甚接洪武後北京天漸習北詞音
語體來寫物固然傳神應貶文言應廢棄文言文
水滸百單八將神態原說加傳奇化吸引讀者英雄
文學行教化令喜愛成功宋江尚文氣反讀者厭惡生
寧廷辜負忠心負廷天行道行忠義旨輕
智者動仁者靜喜吳公孫勝超者魯達林沖與武松
論作文法門中寫李逵沂山殺四虎武松景陽鬥蟲
金蓮誘西門慶巧雲動偷寺僧時過境遷變前後性情
林沖初忍讓忍無忍刃仇凶技巧賞難學莫倡巧言誤生
水滸雖史為基卻意作傳奇取史實三分事精心杜撰七分虛
寫物成對兩兩成群相對舉百單八將對四奸天罡煞詳略異
事連環相鉤索百川合流聚義群雄行四寇宛江河歸海
粗語顯粗狂文語含蓄為求通俗語體明快傳神後喜
後續作仿作蕩寇志者反意英雄傳奇相繼作構成龐然繋
論立德與立意三國尚高水滸低廷對無須滅倡導雅正為宜
第三章 西遊記
華夏道統始羲皇堯舜承續傳三王五伯時期道裂私言橫議霸氣強
孔子老子憂天傳道述古訂文章戰國爭戰黎民苦諸子獻策奔忙
孟子師孔宣王道西漢道統現光東漢佛教入中國時逢中華亂亡
道教重靜修漢後轉重鉛汞外丹道偏符咒鬼神方
佛道時極興盛直延續隋唐科舉考雖儒野卻佛道場
華夏道統處危佛教俗位漸宋興儒盡心力官倡與俗樣
元代明五經四書成虛講忽略內外與次三教合成虛妄
三教謂源貫通修養隨意雜交抑揚華夏道統必受傷
作品重俗為化俗化俗捷徑通俗藉助民情與民欲誘眾入熔爐
外來宗教入中土均誘為神妖靈怪奇異事令覺歸途
西遊崇尚奇與幻哲理悅目怪力亂神子語西遊於卻獨步
事來實源於玄奘入天竺事載唐西域記歷盡艱險飽辛苦
元據作詩話事皆已與實殊猴行者六從唐僧為
明據推演撰寫百回成巨著角改為孫悟空佛道皆見見儒
存明刊百回作者名未署云道士丘處機謂吳承恩著
言西遊倡心學明心見性為題實將儒教與佛道相互摻雜起
總歸倡修心寓見性成佛意悟空別名作心猿心猿定行無跡
八戒別名為意馬心放縱顯行跡收束意馬成羅漢安定心猿證菩提
追求道德完善為三教通理張揚個性非宜莫論亂真諦
猴寓為天生未知心性則頑皮知與情感擾亂閻羅與天
天眾狂傲知天理然性善天真爛漫非鄙
界固然少猴生與眾猴異長生識仙魔技武器
來震懾住五行山鎮形體心猿無法行事明心性未明義
觀音派遣唐僧來救出並攜取經路師緊箍尊師保師志移
外鬥魔怪經考驗內心魔與私欲歷經八十難後心意言行始歸
學孫悟空道德完善終期眾豬八戒須時時克
吃懶惰情色終夫終無益學儒學道學佛均當須記取
西遊事幻理真莫謂遊戲文讀者勿為事物牽明理行正門
悟空八戒申亥體心意皆世莫為傲仁獸禽
書寫天界與冥府時寫紅塵形象滑稽語詼諧易分心
後改編續作眾粗糙無文董說撰西遊補尚存西遊記神韻
三寶太監西洋封神演義步後塵神魔宜倡更非兒童讀文
第四章 金瓶梅
截取水滸段事翻作間濫情篇禮義廉恥崩壞世必生惡果寰
明中葉逢秋末陰風怒號天色暗商賈與官相勾連野淫奢風彌漫
蘭陵子笑笑生憤世嫉俗作杜撰分為萬曆詞話張竹坡評崇禎間
謂作者王世貞父王抒作官家藏清明河圖奸臣嚴嵩早垂涎
王抒作贗嚴嵩察害王抒死邊關世貞為報殺父仇作書浸毒死世蕃
嚴世蕃嚴嵩子色縱欲喜淫玩後世喜讀書者異當時嚴世蕃？
全書百回寫西門慶家西門身兼官與商商通官漸發達
前妻死立吳月娘品行尚稱佳孫雪娥丫鬟李嬌兒出青樓
書中開篇收三妾斂財騙色毒殺潘氏金蓮惟色孟玉樓富家
財色雙全李瓶兒西門設計歸家中六十回寫欲權縱欲寵妾嫖奸雜
李氏生子名官哥潘氏爭寵害死倆潘氏婢女龐春梅迫失身西門
西門前妻生女早已出嫁陳家陳家遇難夫來投西門奪財歸家
女婿竟淫潘氏罪西門難齊家西門外通王六兒欲染指黃氏家
金玉買權貴口西門官商皆通達梵僧春藥增欲潘奪命送泉
後二十回家道落妻財盡歸玳安西門死時月娘產孝哥迫後出家
西門姐遭慘死潘氏終武松殺龐氏嫁於周守備私通家死床榻
雪娥賣嬌兒逃惟玉樓嫁西門當初狐狗朋落井石敗家
善惡分非格致無誠正卑身修齊家？豈天？
許作者心苦寫盡邪惡報應事聖言隱惡揚善揚善方濟世
酒色財氣無節制世風敗壞作死誰知讀書時幾受染於斯？
時俗固然邪惡援道方救殺止殺怨報怨事與願違亂更滋
文學應行教化寫實暴露非職明為教行俗盛雅衰成事實
清代亡後法西學反傳統風極為熾文學離道統君論導政治
漢武帝與唐太宗論未名治世尊道與聖隱患無窮當知
間非善惡雜形形色色非揭露描寫便淋漓終究難濟事
身為父母子父母正難教子莫道惟童宜父母童師
應做光明磊落事作文寫書欲家子女豈寫來害子？
莫讚家常口頭語文言雅語勝於口語非文字口語妙處讚
從出現金瓶梅後世類作滿天飛寫私欲情戀移性動情禮義摧
隔簾花影玉嬌李宣洩私欲亂非便子佳類世風轉頹廢
男女相配德情感貌成貴婚姻非僅二事家國天事相隨
為情私奔棄父母與孝道全相背旦婚姻成後生老病死應違
謂文獨創風始於書金瓶梅當知為師首傳道教化明非
優伶戲子受尊日聖賢道必衰微世間理解廷提倡為非
第五章 三言二拍三燈
商業發達市民增追求娛樂成風順應情與欲懼樂壞與禮崩
廷倡導存天理世縱欲卻橫行宋元時期說話說話底未印行
明謂說書洪武許入廷中葉後開禁更增
藝文相合作改編創作風氣濃商家利世喜藉助印刷廣流通
清山堂話早熊龍峰刊存四種後生擬話興起文創作風
編寫話著名當屬長洲馮夢龍喻世警世醒世明言通言與恒言
古說為通稱三者合稱為三言空觀淩濛初死於崇禎十七年
取來新奇雜碎事編為兩書廣流傳拍案驚奇為書名水必三言
姑蘇抱甕老者精選二拍與三言古奇觀作總名選四十篇
後類春筍盛極時成觀西湖二集石點頭鼓掌絕塵型世言
三言二拍重情感後作理為先中說教味加濃反益於正世間
君子憂民憂吾儕文章關天樂民宜縱欲情知中知當謹言
商賈風行士風弱書中尚利篇生事業論價值富豔遇通官
道德禮義日益降商牟利美言辛勤險作者讚發財致富成眾願
婚戀易動情尚奇悖禮喜歡縱情外戀描寫青少年
旦兩成私愛無須媒妁將線牽為情狂為情死甚將父母做敵
未婚輕易便交歡敗壞倫貞節觀說戲劇求刺激傷風化權
男無德當譴責女無德當譴寡婦改嫁非倡導改嫁卻非善
無奇無巧無怪異文章難起波瀾美女受害惹憐說見
泄導民情君子事惟泄導便成偏二拍竟然污朱子時意敵官員
當時畢竟全無道忠孝節義談莫說陳腐間無義誰喜歡？
三言二拍語體剪燈新話文言雖然語言類內容卻伯仲間
剪燈餘話仿作覓燈話續篇三者合刻成帙並稱三燈廣傳
後類頗眾究竟喜嘆？更筆記志怪奇數量品種屬空前
極摹情世態歧引眾知正備寫悲歡離合致引眾入迷情
刻意追求曲折事移卻眾心性說戲曲古鄙巧言弊暗生
百餘年倡革命傳統進攻聖賢教化遭破壞天無法獲安寧
合道禮為華夏無道無禮夷狄行明末失卻道與禮夠敵清兵？
後世然省代更必頻孔子讀史浩嘆遵道方開太
第六章 明前期詩文
明初詩壇代表者高啟楊基袁凱元末戰亂親經歷時代創傷歷歷
明初整飭文風氣面對時局生感慨反思生悲愴回首史事嘆興衰
高啟號青丘子詩名謂冠明代吳越紀遊過奉口眼見戰場傷心懷
累累白骨橫馬前貴賤窮通？功名究竟誰成？殺乾坤遍屍骸
欲拯萬民救亂世愧無術空傷懷明召修元史教授諸王青睞
讀詩池雁全然未見欣喜態年邁思鄉嘆孤宿懷恩難離開
青丘子歌表志趣謫仙喜厭遊懶耕劍銹吟詩讀書世外
嘗登金陵雨花臺遠江詩興來江山相雄相讓長江天塹賴
三國六宮生草英雄割據血成海幸逢禍亂初世惟願南北永來
楊基少負詩名名列吳中四傑中四傑高啟與楊基張羽徐賁相從
袁凱稱袁白燕少賦白燕名聖說詩言志期詩作重事情
登金陵雨花臺遠江（高啟）
江來從萬山中山勢盡與江流東鐘山龍獨西欲破巨浪長風
江山相雄相讓形勝爭誇天壯秦皇空瘞黃金佳氣蔥蔥王
懷鬱塞開酒酣走城南臺坐覺蒼茫萬古意遠荒煙落日中來
石頭城濤聲怒武騎千群誰敢渡黃旗入洛竟祥鐵鎖橫江未為固
前三國後六草生宮闕蕭蕭英雄時務割據⑾幾度戰血流寒潮
生幸逢聖起南國禍亂初事休息從四海永為家長江限南北
古意五首（袁凱）
楚魚目越薦明珠日三門行徐徐相見纔言薄送前
洛陽蘇季子黃金滿後車鄒軻誦堯舜白首走道途
宋濂後臺閣興臺閣指為宮廷楊榮楊溥楊士奇讚美聲德歌太
求正與典麗海內晏安慎言行身內閣翰林院身居職頌聲
成化弘治間臺閣體衰出茶陵李東陽文壇柄天翕然為宗
雖館閣重臣卻倡復興漢唐風重法度聲調軼宋窺唐法詩聖
臺閣風行時謙詩作卻計工拙尚白描獨樹幟寫真情
石灰吟與詠煤炭高亢豪邁氣沉雄
明初文章著名者當推宋濂與劉基洪武三年科舉興重視教化明禮義
皇帝身體力行於宮中學經籍程朱注為教材官編經書與性理
儒家時蔚然起強調事功踐履金華學派宋濂持制訂明時禮
文載道方為文文無道無立堯舜文王孔子文非文辭為作意
記李歌與王冕傳為著名傳記臺閣體開先河著宋學士文集
徒儒生方孝孺嘗明學祖譽北方曹端與薛瑄力辨佛老倡踐履
劉基堪與宋濂著誠意伯文集事專集鬱離子托事諷救時弊
狙公養狙詐力狙智開皆散術民無道終將民相背棄
賣柑者言諷官貴金玉外中敗絮詩二鬼言志整頓天秩序
送東陽馬生序
余幼時嗜學家貧無從致書觀假於藏書家手筆錄計日還天寒硯冰堅手指屈伸弗怠錄畢走送敢稍逾約書假餘餘遍觀群書加冠益慕聖賢道患無碩師名與遊嘗趨百裏外從鄉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尊門弟子填室未嘗稍降辭色餘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請遇叱咄色愈恭禮愈敢出言復俟欣悅則請焉餘雖愚卒獲聞
當余從師負篋曳屣行深山巨穀中窮冬烈風雪深數尺足膚皸裂知舍四支僵勁動媵持湯沃灌衾擁覆久寓逆旅日食無鮮肥滋味享舍生皆綺繡戴朱纓寶飾帽 腰白玉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神餘則缊袍敝衣處間略無慕豔意中足樂者知口體奉蓋余勤艱雖耄老未虛猶幸預君子列承天子寵光綴公卿後日侍坐備顧問四海謬稱氏名況過於餘者？
諸生學於太學縣官日廩稍供父母歲裘葛遺無凍餒患矣坐廈誦詩書無奔走勞矣司業博士為師未問告求者宜書皆集於必餘手錄假諸後見業精德成者非天質卑則心餘專耳豈過哉
東陽馬生君則太學已二年流輩甚稱賢余京師生鄉子謁余撰長書為贄辭甚暢達與論辨言色夷謂少時心於學甚勞謂善學者將歸見親余道為學難告
楚養狙為生者（劉基）
養狙為生者楚謂狙公旦日必部分眾狙於庭老狙率山中求草木實賦什奉給則加鞭棰焉群狙皆畏苦弗敢違日狙謂眾狙曰：山果公樹與？曰：否天生曰：非公取與？曰：否皆取曰：然則吾假於彼為役？言未眾狙皆寤夕相與伺狙公寢破柵毀柙取積相攜入於林中復歸狙公卒餒死鬱離子日：世術民無道揆者狙公？惟昏未覺旦開術窮矣
賣柑者言（劉基）
杭賣果者善藏柑涉寒暑潰出燁然玉質金色置於市賈十倍爭鬻予貿剖煙撲口鼻視中幹敗絮予怪問曰：市於者將實籩豆奉祭祀供賓客？將炫外惑愚瞽？甚矣哉為欺賣者笑曰：吾業年矣吾賴食吾軀吾售取未嘗言獨足子？世為欺者寡矣獨？吾子未思夫佩虎符坐皋者洸洸幹城具果授孫吳略耶？峨冠拖長紳者昂昂廟堂器果建伊皋業耶？盜起知禦民困知救吏奸知禁法斁知理坐糜廩粟知恥觀坐高堂騎馬醉醇醴飫肥鮮者孰巍巍畏赫赫象？金玉外敗絮中哉？子察察吾柑予默默無應退思言類東方生滑稽流豈憤世疾邪者耶？托於柑諷耶？
明科舉尚八股太祖劉基立四書五經作命題略仿宋經義
重視代聖立言雅正順達明道理學子從學聖道縱私情與私意
早成化年前文對散句成化後重對偶寫法求嚴密
代家名王鏊述議順暢合規矩正德嘉靖後文無學制義
歸光與胡友信八股作皆獲譽茅坤唐順推崇唐宋文風氣
明後期風氣改常聖言發意趙南星與湯顯祖八股砭時弊
文章中八股詩歌格律反傳統必反八股為八股達聖意
八股文·百姓足君孰與足(王鏊)
原典：論語‧顏淵篇
哀公問於曰：年饑足？對曰：盍徹？曰：二吾猶足徹？對曰：百姓足君孰與足？百姓足君孰與足？
王鏊原文：
[股]民富於君富於(破題)
[二股]蓋君富藏於民者民富矣君豈獨貧理哉？ (承題)
[三股]深言君民體意告哀公蓋謂君加賦足：欲足盍先足民？(起講)
[四股]誠百畝徹恒存節愛心什征為厲民計則民力出困於征求民財盡於聚殮閭閻內積倉謂仰事俯蓄者無憂矣田野間茨梁謂養生送死者無憾矣 (提二)
[五六股]百姓足君為獨貧？藏諸閭閻者君皆必歸府庫後歸吾財蓄諸田野者君皆必積倉廩後為吾取無窮憂求？竭患事無備？(中二型偶句構成稱為股扇闡發君民財富體意全篇中堅)
[七股]犧牲粢盛足為祭祀供玉帛筐篚資聘費曰足百姓給孰與足？饔飧牢醴足供賓客需車馬器械足備征伐曰足百姓應孰與足？（後股後具體舉例說明民財物皆為君國）
[八股]吁徹法立立為民國足於必加賦求富哉？（結束結說明篇旨）
安社稷臣者節選（歸光）
臣心於為國已矣夫臣身為國家安危者則致忠於國者見心矣視夫溺於富貴者哉？夫富貴為豢養榮祿啟幸進媒臣職者忠貞見矣世謂安社稷臣者哉？蓋惟皇建辟立天子非為君為社稷守惟辟奉天置丞兩非為臣為社稷輔臣寄於社稷已顧糜戀於爵則移心於循利嬰情於名位則移心於慕君社稷存亡奚計哉？
鳶飛戾天魚躍於淵（楊起元）
鳶飛戾天魚躍於淵言察君子道造端夫婦察天
中庸引言道體足結意焉夫鳶魚物道昭焉則道遺遠禦固識矣夫道者太極然妙立天義生物散殊焉者莫載莫破固矣觀詩益信？詩言鳶飛戾天魚躍淵非徒為鳶魚咏葢言飛躍者性鳶飛魚躍者率性率性者道天淵者道咸物性知道體神論道體闡昭著盛詩善言道者觀則語始發端道肇基於夫婦矣非夫婦天者陰陽立道行間矣莫破否則鳶魚飛躍孰為根抵耶？終極致道察天矣非遠天特夫婦者乾坤立道塞間矣莫載否則昭著者孰為樞紐耶？吁足論道矣抑斯道吾心道萬物皆備吾心鳶魚陰陽動靜吾心夫婦健順相承吾心天道然心活潑過求者失狥生寂滅者紛道費隱始為天裂矣然後知子善立言
第七章 明中期詩文
明中期世風變文風改觀溫飽思淫欲情色娛樂勢漫延
詩文求載道尚俗重情學宋前初謂前七子李氏夢陽領端
景明與王九思邉貢康海列間徐禎卿與王廷相倡導復古重情感
謂復古實古反對宋儒尚理言嘗謂宋儒亡古文謂真詩民間
文似否合道莫強調法度與格調針砭時弊篇
李夢陽從行竊鉤竊國非亂景明點兵行嘆無遠慮卻掌權
卻關注時政外篇章寫民間景明津市魚歌為漁民作傳
前七子嘉靖初偃旗息鼓漸稀疏繼起後七子舉旗復古
李攀龍與王世貞聲勢顯赫眾矚目強化法度格調王氏世貞名著
從思談格調為篇句字立法度張詩中真真詩必真出
前後七子擬古作律詩樂府欲文學與政分脫離道德教化路
著意學古非學經求中正求喜怒歎風流傳遠竟誤歧途作正途
時唐宋派唐順王慎中師法韓柳八家推崇者鞏
茅坤編寫八家文作文章正統唐宋派重明道文道非二學六經
直抒胸臆信手寫洗滌心源方行意謂正心私欲道德修養為重
雖然繩墨須佈置悖道雖工推重歸光惟重寫與寫情
實則歸氏通六經對史記倍推崇八股制義稱家重視辭達義理精
先妣事略記母項脊軒志寫家庭論儒文正者須說守仁王陽明
劾疏（王守仁）
臣聞：聖則臣直易知易治聖澤壅未宣怨積聞臣等無言甘為容悅無張聖無解百姓惑伏惟陛神明英武居春宮萬姓仰德登寶四夷風幸賊臣劉瑾竊弄威柄流毒生靈潛謀僣逆幾危郊社賴祖宗天靈俾張永等早發奸陛奮雷霆斷誅滅黨與剗滌兇穢復祖宗舊章吊黎元疾苦賢修政與民更始天莫懽忻鼓舞謂陛固愛民前皆賊瑾茶毒知陛固為君前皆賊瑾蒙蔽日夜跂足延頸厶太柰積暴加民痍未復餘烈煽妖孽連興幾二年愈肆愈橫兵屯解民困日深賊勢相連殆遍財匱糧竭旦夕洶洶臣等備位臣展籌紓患害寬縳蘇倒懸撫心反巳知罪莫究言暴揚於天訾罵於道途尤難掩餙者罪三請陳畧伏厥辜
夫出政政成事陛月視朔外過二豈臣等分職於事苟無廢奚損？然群臣百司願時覩聖顏獲則憂思徬徨漸懈弛遠民遂疑陛復念困苦日興怨懟四方盜賊謂陛未嘗意剪益猖獗夫昧爽臨過頃刻陛憚為？則實繇臣等備言天洶洶情悟陛罪陛日於後苑訓練兵事鼓噪聲震駭城域豈寇盜未思欲奮威講武？然將卒事兼非宮禁宜况前星未燿震位猶虛勞力於掣肘耗氣於馳逐群臣惶惑兩宮憂危宗祀無急於臣等力勸陛蓄精養神衍皇儲慶思患預防為燕翼謀罪二夫日儒臣講論道德涵泳義理培養原開發志意則耳目日聰明血氣日暢窮天化盡萬物情優游泮渙與古先神聖為伍天樂矣陛苟知則將樂終身須臾舍奚暇遊戲娛？陛位來經筵御未四五悅心於騎射疲勞事皆繇臣等備陳樂易陛罪三
陛堯舜資臣等導陛於三代天民疾首蹙頞相告歸咎懷憤漢唐季臣等死餘罪矣伏願陛繼昧爽視勵精圖治端拱玄默養天正關睢風毓麟趾祥日御經筵講求治道悅理義悅心遊宴敗度正臣等職罪罷歸田里舉耆德宿賢與天職天曉然皆知陛憂憫元元心繇臣等極言切諫於斯茲務休養生息無復騷擾躬修聖學立天餘習染次洗刷則民生遂陽氣萬物春寇盜消白日出魍魎滅承祖宗鴻休垂子孫統緒慰臣庶憂惶遠答四夷觀臣等雖死日猶生年勝激切顛隕罪具聞
傳習錄節（王守仁徐愛）
愛問文中子韓退先生曰：退文雄耳文中子儒後徒文詞推尊退實退文中子遠甚
愛問：擬經失？先生曰：擬經恐未盡非說後世儒者著述意與擬經？
愛曰：世儒著述名意無然期明道擬經純為名先生曰：著述明道效法？
曰：孔子刪述六經明道先生曰：然則擬經獨非效法孔子？
愛曰：著述於道發明擬經似徒擬跡恐於道無補先生曰：子明道者反樸還淳見諸行事實？抑將美言辭徒譊譊於世？天亂虛文勝實行衰道明於天則六經必述刪述六經孔子已伏羲畫卦於文王周公間言易連山歸藏屬紛紛籍籍知幾易道亂孔子天文風日盛知說將無紀極於取文王周公說贊為惟為宗於紛紛說盡廢天言易者始書詩禮樂春秋皆然書典謨後詩二南降九丘八索切淫哇逸蕩詞蓋知幾千百篇禮樂名物度數勝窮孔子皆刪削述正然後說始廢書詩禮樂中孔子嘗加語？禮記諸說皆後儒附會成已非孔子舊於春秋雖稱孔子作實皆魯史舊文謂筆者筆舊謂削者削繁減無增孔子述六經懼繁文亂天惟簡天務文求實非文教春秋後繁文益盛天益亂始皇焚書罪出於私意合焚六經當時志明道諸反經叛理說悉取焚正暗合刪述意秦漢降文日盛欲盡斷宜取法孔子錄者表章則諸怪悖說宜漸漸廢知文中子當時擬經意某切深取於事為聖複起易天治文盛實衰出見新奇相高眩俗取譽徒亂天聰明塗天耳目天靡然爭務修飾文詞求知於世複知敦尚實反樸還淳行皆著述者啟
愛曰：著述缺者春秋經無左傳恐難曉先生曰：春秋必傳後明歇後謎語矣聖苦為艱深隱晦詞？左傳魯史舊文春秋須後明孔子必削？
愛曰：伊川雲：傳案經斷’書弑某君伐某國明事恐難斷先生曰：伊川言恐相世儒說未聖作經意書弑君弑君便罪必更問弑君詳征伐當天子出書伐國伐國便罪必更問伐國詳？聖述六經正心存天理欲於存天理欲事則嘗言請問隨分量說肯道恐專求言語曰予欲無言’切縱欲滅天理事安肯詳示？長亂導奸孟子雲：仲尼門無道桓文事者後世無傳焉’便孔門家法世儒講個伯者學問知許陰謀詭計純片功利心與聖作經意思正相反思量通？歎曰：非達天德者未易與言曰：孔子云：吾猶史闕文’孟子云：盡信書無書吾於武成取二三策已’孔子刪書於唐虞夏四五百年間過數篇豈更無事述止？聖意知矣聖刪繁文後儒卻添
愛曰：聖作經欲存天理五伯事聖欲詳示則誠然矣堯舜前事略少見？先生曰：羲黃世事闊疏傳者鮮矣想見時全淳龐樸素略無文采氣象便太古治非後世
愛曰：三墳類傳者孔子刪？先生曰：縱傳者於世變漸非宜風氣益開文采日勝於周末雖欲變夏商俗已挽況唐虞？況羲黃世然治道則孔子於堯舜則祖述於文武則憲章文武法堯舜道時致治設施政令已夏商事業施於周已合周公思兼三王合仰思夜繼日況太古治豈復行？斯固聖略曰：專事無為三王時致治必欲行太古俗佛老學術時致治三王於道功利心行伯者事業後世儒者許講來講講個伯術
宋論（葉高）
天禍莫臣求勝臣邪正君子唐虞三代免進退舍相為勝負勢必然未害惟君子專務抉為專務抉君子為持勝心快逞國家政事狥臣意為君者泛泛然卒君子勝禍烈矣宋極盛則祥符慶曆時君子旅進旅退無損治者政事出廷臣留變更元祐諸君子事盡改熙豐法激為紹聖則勝反為元符則君子勝激為崇寧則勝當勝必盡盡反行事易代革命甚者紀綱法度國家治亂安危堪播弄堪飜覆？亡形見矣安靖康禍哉？南渡君子議為勝負君子則必則必等事講求畫說臣逓操權奕棋然瞬息間便更數局寧為敵咲？夫子弟違言僮僕忿爭家常事為翁者分別非聽信司筦鑰日取家政紛更豈敗家哉？夫紹聖崇寧事毋論巳當元祐時新法誠容變然改絃太急惡太峻取名太盡耽耽蓄憤睨旁禍遂與宋相終始葢古來君子受害未烈者夬曰：孚號厲革六曰：革面征凶君子欲更張難處夬時忘厲戒行革事冐征凶險立心雖正行事雖善然卒為反噬輕求勝過耳後君子毋輕求勝禍移天國家救則宋事鑒巳
第八章 明後期詩文
程朱學官府陽明學民間莫謂二者相對立根於經立言
陽明弟子遍天後學受徐愛王畿錢德洪隨陽明親傳
泰州學派王艮創說出入佛道間面庶民傳儒道結合民情作宣傳
倡言聖道民與異異端李贄顏均心隱離經叛道成異端
王學重良知後學漸漸然錯將率情當率性反禮義當羈絆
李贄信經與典完全畏聖言譏程朱為偽道學提倡私欲與見
謹言慎行權見兒童直率言貶低六經四書抬舉說家者言
鄰里痛快攻邪偽直率尚原辱聖破經恣輕薄惡風傳數百年
當時出現公安派重視性靈重情感性並非指性指食色為言
講初性善顧情發中節觀情外物發動抓住靈感動筆硯
作者須情發動撼動讀者情感文與道乖離詩言志傳統斷
公安派中突出者宗宏中道皆姓袁詩取輕巧信心出信口談
後鐘惺譚元春竟陵崛起繼公安真詩寫性靈發情寫言
公安重惟造竟陵提倡學前賢追求幽深與奇僻孤寂淒涼峻寒
明末文壇興短篇寫行與知見欣賞山水花草寫景記遊供觀玩
議時政斥穢俗率真直露諱言陶庵夢憶張岱作西湖夢尋撰
張岱作甚為豐涉經史諸方面卌年編寫四書遇記錄時談經言
崇禎年間復社立張溥張采諸建時陳子龍成立幾社救國難
二社倡導復古學重視傳統作雅言子龍詩作氣雄渾憫民嘆時斥權奸
幾社後夏完淳高古罕匹意志堅文獄中母書詩佳者別雲間
秋日十首（陳子龍）
滿目山川極哀周原禾黍重徘徊丹楓錦樹三秋麗白雁黃雲萬里來
雨夜荊榛連茂苑夕陽麋鹿胥臺振衣獨離墓痛哭新亭舉杯
別雲間（夏完淳）
三年羈旅客日南冠無限河山淚誰言天寬
已知泉路欲別鄉難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
奸臣當道戰禍頻百姓困苦堪言李闖起兵清軍入國難當頭時危艱
志士奮起思拯救亭林梨洲與船山顧氏亭林諱炎武抗清失敗考山川
張文須益天心存四海意專秋山詩寫清兵罪精衛填海讚心堅
歌頌揚州史法見於京口事篇海四首情悲壯勉勵操守對友言
亭林學問極廣博經史典章無擅河槽兵農皆通曉天文輿嘗精研
天郡國利病書早為復明做算筆記著作日知錄真知與卓見
梨洲先生黃宗羲反對諂佞與邪奸經親抗清兵明亡拒絕做清官
天治亂安危事始終關注心田注重學問崇宋詩嘗謂詩道關治亂
已置生死於度外雖悲涼氣浩然山居雜詠更鏗鏘情真意切立誓言
經史百家儒釋道博學實罕見生著作頗豐富五十餘種三百卷
著明夷訪錄日落明天民貴君輕亞聖語見於梨洲原君篇
莫謂梨洲反君反君弄私權君尊天行仁政請春秋隱元年
船山先生王夫前期抗清後歸山精通六經尤明易讀通鑒論見卓然
船山生於屈子鄉詩學離騷抒情感美香草寄胸臆恢復國意志堅
酬王處世九日見懷作（顧炎武）
日驚秋老相涯離懷銷濁酒愁眼見黃花
天存肝膽江山閱鬢華蒙千里訊逐客已無家
日知錄節選（顧炎武）
亡國亡天亡國與亡天奚辨？曰：易姓改號謂亡國仁義充塞於率獸食將相食謂亡天魏晉清談亡天？孟子謂楊墨言於天無父無君入於禽獸者昔者嵇紹父康殺於晉文王武帝革命時山濤薦入仕紹時屏居私門欲辭濤謂曰：為君思久矣天四時猶消息況於？時傳誦為名言知敗義傷教於率天無父者夫紹於晉非君忘父事君當未死三十餘年間為無父久矣蕩陰死足贖罪入仕初豈知必輿敗績事樹忠名蓋於晚正始來義明於天山濤者為邪說魁遂嵇紹賢犯天韙顧夫邪正說容兩立謂紹為忠則必謂王裒為忠後怪相率臣於劉聰石勒觀青衣行酒動心者？知保天然後知保國保國者君臣肉食者謀保天者匹夫賤與責焉耳矣
山居雜詠（黃宗羲）
鋒鏑牢囚取決過然廢弦歌死猶未肯輸心貧豈奈
廿兩棉花裝破三根松木煮空鍋冬堂堂豈信間勝著
明夷訪錄·原君（黃宗羲）
生初私利天公利莫興公害莫者出利為利天受利害為害天釋害勤勞必千萬於天夫千萬倍勤勞享利必非天情欲居古君量欲入者許務光入者堯舜初欲入者禹豈古異哉？逸惡勞猶夫情
後為君者然為天利害權皆出於天利盡歸於天害盡歸於無天敢私敢利私為天公始慚焉久安焉視天為莫產業傳子孫受享無窮漢高帝謂某業孰與仲者逐利情覺溢於辭矣無古者天為君為客君畢世經營者為天君為天為客天無安寧者為君未屠毒天肝腦離散天子女博產業慘然曰：固為子孫創業敲剝天骨髓離散天子女奉淫樂視為當然曰：產業花息然則為天害者君已矣無君私利嗚呼豈設君道固？
古者天愛戴君父擬天誠為過天怨惡君視寇仇名為獨夫固儒規規焉君臣義無逃於天間桀紂暴猶謂湯武當誅妄傳伯夷叔齊無稽事兆萬姓崩潰血肉異夫腐鼠豈天於兆萬姓中獨私姓武王聖孟子言聖言後世君欲父天空名禁窺伺者皆便於言廢孟子立非導源於儒
雖然後為君者果保產業傳無窮無怪私產業視欲產業誰？攝緘縢固扃鐍智力勝天欲者眾遠者數世者身血肉崩潰子孫矣昔願世世無生帝王家毅宗語公曰：為生家痛哉斯言回思創業時欲天心廢然摧沮者 明為君職分則唐虞世讓許務光非絕塵明為君職分則市井間欲許務光曠後世聞然君職分難明俄頃淫樂易無窮悲雖愚者明矣
絕句（王夫）
半歲青青半歲荒高田草似田荒埋心死留春色忍罡風十夜霜
讀通鑒論·秦始皇（王夫）
兩端爭勝徒為無益論者辨封建者郡縣制垂二千年弗改矣合古皆安勢趨豈非理然哉？天必君莫為為始推德長功者奉尤推為天子非欲貴必奉為尊公安於位者習於道世理雖愚暴猶賢於草野罔據者者數千年安矣疆弱相噬盡失於戰國僅存者無幾豈役九州聽命於數諸侯王哉？於分國為郡縣擇尹郡縣法已秦先秦滅者六國耳非盡滅三代封則分為郡分為縣俾長民者皆居民盡治民紀為非天公？
古者諸侯世國後夫緣世官勢必濫士子恒為士農子恒為農天生無擇則士頑農秀秀終屈於頑相興勢必激封建毀選舉行守令席諸侯權刺史牧督司方伯雖元德顯功無庇令子孫勢相激理隨易意者天陰陽偏仁義相資為亨利雖聖違哉選舉慎守令殘民世德終諸侯亂紀兩俱害民於守令貪殘藉於黜陟蘇困秦漢降天子孤立無輔祚永於商周東遷後交兵毒民異政殊俗橫斂繁刑艾削民迄數百年息者革焉則後世生民禍輕矣郡縣者非天子利國祚長為天計則害封建滋矣嗚呼秦私天心罷侯置守天假私行公存神者測夫
秦漢降天子孤立無輔祚永於商周東遷後交兵毒民異政殊俗橫斂繁刑艾削民迄數百年息者革焉則後世生民禍輕矣郡縣者非天子利國祚長為天計則害封建滋矣嗚呼秦私天心罷侯置守天假私行公存神者測夫
明滅亡遺民思念國苦難寫明末政令苦寫兵燹禍患
吳嘉紀危苦詞屈均詩奇幻吳詩直撲古淡風格蒼勁心慈善
屈詩學習屈靈均兼學子美與青蓮雄壯豪邁奔放蒼涼悲慨氣骨堅
過兵行（吳嘉紀）
揚州城外遺民哭遺民半無手足貪延殘息過十年蔽寒始數掾屋
兵忽說征南萬馬馳來急雨東郊踏死憐兒西郊擄花女
女泣母泣難相親城裏城外皆飛塵鼓角聲聞魂欲死誰見兵
令養馬二十日官吏出遏寒栗栗入沸騰幾時十家已燒九家室
時草死木皆枯骨肉與家無白發歸來坐夜深羨巢鳥
舊京感懷（屈均）
內橋東長幹馬春擁薄寒三月風光愁裏度六花柳夢中
江南哀後無詞賦塞北歸來羽翰形勢餘抷土鐘山必更龍蟠
壬戌清明作（屈均）
作輕雲暮作陰愁中覺已春深落花淚風雨啼鳥無情古
國江山徒夢寐中華物消沉龍蛇四海無歸寒食年年愴客心
第九章 明雜劇
雜劇宋肇興元代度達極盛民倍工商勃興俗風成
秦漢隋唐春夏雅風畢竟占風宋元明清秋冬雅風雖俗風升
明初官方知弊禁演雜劇令雜劇戲文演許扮演君賢聖
帝王後妃忠烈士褻瀆聖賢行違反杖百官民容許罪
俗風已成難強制雜劇起宮廷皇家朱權朱燉群體左右擁
宮廷歌功德消遣娛樂飾太文學非取雖理解卻非正
雜劇興教化強調道德尚行雅反俗倡俗俗尚雅尚情功
朱權生為洪武子著作達數十種永樂王子爭權位朱權爭全生
戲曲著作三種太正音譜著名現存北曲曲譜早見於書中
雜劇中沖漠子宣傳神仙道化功呂仙純陽傳教化：富貴貧賤皆夢
惟修道方為真名利權位終空莫爭名利與富貴修性行善道方成
劇卓文君朱權寫蓋為亡夫守節操豈獲讚美聲？
父母媒妁私奔未獲美名貪富貴與名利文君行當肯定
忠言逆耳利於行教化常樂聽說與雜劇賺眾錯歡迎
類固然廢須倡禮節情撰茶譜琴譜等論專精
朱氏燉號诚斋雜劇散曲皆甚豐雜劇撰卅種誠齋樂府為總名
劇分四類道德神仙與喜慶外還英雄據魯達李逵歸廷
當讚美時讚美諂媚與歌頌莫道君則當反反當桀紂行
梁山鋤奸行俠義言行粗暴真情表彰節義禮當皆當德與行
戲劇應悖道禮悖道禮難安寧安邦須德禮義無止亂難
朱氏友燉通音律作品重視舞臺性結構唱法均靈活南曲北曲相混融
賈仲名現存雜劇五種鐘嗣成作錄鬼簿謂續編仲名
楊訥長劇西遊記情節與說二雖非皇家子皆為皇帝侍從
當時宮廷派還作家劉東生雜劇名作嬌紅記元劇改寫成
期雜劇風較正語言相對較雅正折數曲調唱明雜劇限定
時明中後期雜劇創作轉方宮廷作家漸退民間作家成將
從弘治嘉靖始華張揚南方雜劇漸興盛北方雜劇轉消亡
內容偏離雅正道為世俗風氣長作品推崇反傳統尚西方
時康海王九思假古寫心腸二劇著名者杜甫遊春中山狼
前前杜甫恨奸臣放棄溶化離官場後寫官場奸詐相恩將仇報性狼
徐復祚著文錢吝嗇無情極荒唐王衡寫作鬱輪袍王維當中狀元郎
文痞王推手段頂王維官網後來王維志棄桂冠厭官場
齊東絕倒雜劇譭謗聖賢喻官場雖然情理解作劇非當
權必法亂天情必權非正常法律悖情理法悖情法非良
陳與郊兩雜劇均寫女子與塞外昭君出塞為愛國終究為無奈
文姬入塞回漢家眷戀胡兒母愛專為女子命運思固然難情懷
愛國令動肺腑愛子母真清為寫均女子？女苦易傷懷
作劇動機未免狹隘馮氏惟敏寫情愛僧尼犯亂安排
敗壞倫常害道義情感風俗壞孟稱舜劇類世俗喜歡風雅敗
雜劇與商結緣便與世俗難解開清代雖然變卻與百年脈
時狂名徐渭離經叛道藝詩文字畫皆稱奇狂狷然取
政通世風敗志士子委屈猿鳴三聲淚沾裳水經注中語
徐渭劇名四聲猿令感傷令泣狂鼓史與玉禪師虛偽黑暗猛抨擊
雌木蘭與女狀元專寫女子藝劇歌代嘯憤怒卻似甚滑稽
生逢亂世出怪政黑暗行奇廷逼代必將更
第十章 明傳奇
傳奇名從來？唐文言說名宋話類雜劇元明稱
南戲於明整頓傳奇漸漸成專名戲劇規範詞變雅聲腔改革興國中
中名傳盡奇情荊劉拜殺琵琶記南戲趨規整
明初國政重傳統倫理教化風行洪武盛讚琵琶記穀喻儒經
琵琶記珍饈香應備富貴家中理學明臣邱濬劇將倫理明
創作五倫全備記倡導道德禮義風邵璨繼作新劇紫香囊為劇名
提倡忠臣與孝子母慈妻貞善行兄弟愛慕朋友義倫理綱常家國寧
全劇文辭甚文雅語杜詩與詩經賓白皆文言句欲求通俗性
信言美老子道巧言令色受歡迎傳奇行民間必然會商業性
為表達作者意為百姓高興明初傳奇百餘種精金千連甚知名
精忠記中讚岳飛父子妻女皆喪生意讚美愛國者觀眾後作？
金印記中寫蘇秦寫盡世態炎涼情權錢受重覺重利名
千金記寫韓信事楚漢爭戰立豐功連環記中寫貂蟬董卓中計喪生
劇作甚流行戲劇魅力增莫誇較少道學氣利弊相伴成
時明中期傳奇發生變化三傳奇為標誌戲劇為教化
教化必聖賢道君臣民皆受教化廷吏治民信教化力日益
對廷滿廷官員腐化正君子遭迫害傳奇憤意發
李開先作寶劍記林沖反奸無懼怕情節與水滸寫為君子非俠
參劾高俅與童貫計富貴與榮華鋤奸成為劇仇非私怨發
明初直嘉靖時傳奇聲腔家中弋陽與余姚海鹽昆山成家
嘉靖中葉魏良輔改革昆曲功誇融合眾家取眾長昆山腔成首家
音樂悅耳文辭雅後傳奇爆發梁辰魚作浣紗記著眼吳越相爭殺
范蠡設美計西施屈嫁吳王家為復越國東山起二私情割捨
越王勾踐忍屈辱臥薪嚐膽終志達奸臣伯嚭害國家忠臣伍員卻殺
范蠡西施功成後歸隱五湖保身家慨歎興亡真慘淒權利終鏡中花
王世貞門直寫嚴嵩害國家劇名稱為鳴鳳記時恨獲抒發
類直寫時事劇易鳴影響無論古與中外奸佞終受撻伐
三傳奇達民意意均非為教化尚理已轉為尚情呼喚正義嘉
從萬曆崇禎明已經後期政令吏治禮義壞代日夕
秋末霜雪降天眾擁爐著棉衣火飲酒賞歌舞痛斥陰風倡私議
官紳戲為樂庶民戲求快意文作家傳奇表達思想娛
時吳江臨川派更傳奇倡導情與意常為情戀亂倫理
槐蔭分別織錦記仙女為情罵天帝窗記中寫梁祝為情棄家死惜
父母媒妁反面男歡女愛情趣婚姻非二事生重仁義
破窯記與繡襦記合婚均賴中科舉百般曲折編事專寫艱險求新奇
明內部昏暗宦官專政內閣爭幾代君丹色邊關侵擾頻
傳奇甚愛國劇抗金抗倭頌英雄李梅實與馮夢龍精忠旗劇合寫成
武穆抗金反受害審誅秦檜幽冥張四維作雙烈記謳歌英雄韓世忠
沈氏應召思記表彰王鐵抗倭功還劇讚忠良抨擊邪惡與奸佞
道德教化頗社會終須立正風無論時與忠臣孝子受敬
忠孝記與全德記四美記列中佛教道教皆興盛藉助傳奇揚名
修行成正果讚神佛全目連救母達百齣利誘威脅勸民行
萬曆紅梅嬌紅記二劇均寫男女情前者結構分兩線兩線交織相輔成
為間男女事裴舜卿與盧昭容為死生相戀事李慧娘與裴舜卿
鞭撻奸臣賈似道陰險毒辣害生劇讚癡情貌善良俠義顯中
時作者明鐘齡作傳奇兩種東郭記與醉鄉記諷刺時局與時政
阿諛無恥行詐騙位居然步步升真實學遭磨難錢權獲亨通
沈璟領軍吳江派注重音律與色偏重道德與禮義與世俗略合
沈璟雖然尚音律時重視義理道德教化功合傳奇娛樂意
湯氏顯祖劇寫情詩文表義理格外重視情論謂情必勝過禮
沈璟注重演出性力提倡場曲文辭駢麗案頭作成舞臺劇
創作戲劇填詞文辭據樂調立沈璟重律為演唱文辭服從於樂句
精心編訂南曲譜九宮十三調韻律追求言辭俗易懂質樸古拙棄駢麗
沈璟曲壇為盟名湯盛譽尚俗反傳統對湯氏倍推舉
沈氏名璟字伯英萬曆二年進士科出仕官十四載科場舞弊案作
受牽連辭官二十餘年曲為樂從稱詞隱生編作昆劇十七個
總名屬玉堂傳奇流傳猶初交紳士顧典蓄聲伎相唱
遇善謳則傾耳聽兄妹登場躬唱作力於劇曲後日收穫
專心傳奇曲罕作散文與詩歌曲學著作種明沈劇為
紅蕖記文顯色專寫子愛佳三男三女相邂逅男女私定終身
雖然嚴謹守格律雕鏤字句非心過分巧合與曲折炫弄氣駢文
埋劍記取唐傳奇輕利重義友情真倫常千古變爭名逐利
雙魚記與墜釵記駢麗轉色文死生來便命姻緣天定莫離分
墜釵記仿牡丹亭情禮為尊夢記改牡丹亭意趣與湯截然分
義俠記中寫武松惡奸山林懷忠仗義招安君愛民棄
博笑記十短劇勸誡世重倫道德仁義奸惡昏庸忿
追隨沈璟數眾曲律尤為推重呂天成與葉憲祖范文與馮夢龍
卜世臣沈晉外還袁於令呂劇二十八種齊東絕倒獨行
作曲品名明傳奇專評葉雜劇十二種全流傳中
鸞鎞記與金鎖記傳奇惟留兩種前者角魚玄機與溫庭筠生戀情
後者改編竇娥冤六月飛雪劇終為飛雪明冤案法場與父喜相逢
馮夢龍作改編牡丹亭改風流夢降清貳臣袁於令存傳奇兩種
范文作存三合稱博山堂三種鴛鴦棒與花筵賺外加夢花酣種
徐渭學生王驥德深交沈璟呂天成曲律專著甚著名曲學理論冠明
湯氏顯祖字義清遠道海士晚年號為繭翁江西臨川祖業立
生世代書香家家藏書四萬餘王艮三傳羅汝芳受聘為師教儒禮
十五受業徐良輔學習文史功力廿中舉文名詩文醫卜博藝
四進京入會試張氏居正私意落第後廣遊學與合寫紫簫記
張居正死中進士剛正掩門守正氣雖閑官位卑讀書觀景遊古跡
改寫紫簫為紫釵鞭撻奸臣貪權力常與議政書抨擊官與帝
貶貶調遂昌偏僻身為知縣虎害滅盜勸學興教育
夕放囚過春節元宵縱囚觀燈趣遂昌五年民心政簡訟清意
君遣宦官開礦與民爭財利湯氏作詩行諷刺嘆君輕賢惟重利
方惡霸逞兇惡子女與弟夭折對政深失從告歸棄官欲
家中玉茗堂恣情讀書作傳奇當年寫出牡丹亭兩年寫出南柯記
年作邯鄲記歷時四年作三劇三劇紫釵記均夢境相參與
合稱玉茗堂四夢臨川四夢意沈璟改寫牡丹亭湯氏對滿意
晚年嘗欲入佛門終究戀世未離夏曆 六月十六日溘然長逝六十七
湯氏業師羅汝芳達觀尚為師友當時李贄名甚義服膺時已久
義倡情與童心構說從三者謂情
世皆為情行非理解釋透思歡怒愁為表象感傷宣洩必
二情為高生死死生周流生死死生情動明幽
三劇表情生喜憂消冷漠與麻木情動作政謀
說違背中道聖賢君子絕求發情止禮縱情必增世愁
牡丹亭劇演出後女讀命休當時十七歲罪誰來追究？
未見死後生卻見生者命丟情須節制合禮士性修
牡丹亭還魂記者簡稱牡丹亭題材源於話還晉事情
杜麗娘慕色還魂為話原名武廣州二太守為晉實情
義合成二事改造渲染劇成全五十五齣柳杜成婚為終
杜寶子美後裔夢梅柳宗元為宗韓愈後韓子陳氏良老儒生
杜寶獨女名麗娘年方二八麗聰杜寶欲知書禮延請良教詩經
麗娘年少尚知學丫鬟春香亂情春香當面擾課堂對師謂敬
亂解關雎惹欲出言粗俗癲瘋引誘麗娘入空園春景動春情
交友結伴必當慎墨者黑當為警園中花神恣意促成柳杜雲雨情
麗娘回閣入睡懵懂失身夢中短暫相見豈謂真情？
無媒無父母命未婚雲雨敗世風誰家身為父母者願兒女行？
杜妻甄氏責春香春香賭咒無真誠麗娘茶飯獨尋夢入園中
夢梅廿歲廣州身為秀性聰穎聽韓家子勸立意辭家秋風
祖傳荒園付郭駝干謁黌門謀功名麗娘遊園歸來後身心憔悴迷幻情
春香見諫麗娘園中行麗娘速瘦戀麗姿執筆墨畫真容
女病半年母憂慮春香告知夢中情杜寶怨妻未教女請陳良診病情
陳毛詩亂開藥錯搭手背診脈情杜母請來石道姑個石女無品行
濫蒙書千字文亂符咒坑蒙時中秋女病殤囑於園中梅塚
畫隨身葬留日見柳生金兵南侵杜寶升帶兵抗金日匆匆
無法為女做喪事改園作觀寄女靈陳良與石道姑受托守護中
陳學正道姑假杜家非賢麗娘情動無節制幻情成病喪生
廷重奇寶寶寺中費經營夢梅受盤纏欲獻真寶京城
寄居園中梅花觀頹園麗娘畫容美色贏讚羨語書畫贏愛戀情
女死三年父母哭情害家寧陰司判官施恩典監禁麗娘三年整
旦麗娘假日魂魄梅花觀中行深夜見柳夢梅夢梅拒私媾成
從夢梅遇鬼魂晝夜顛倒心寧雖欲掩飾善奈道姑疑已生
縱情放欲敗壞倫常與世風未嫁失貞非重婚媾無禮敬
遊魂見爹娘面夜夜偷偷會柳生道姑撞見時男女均知亂行
杜寶太守勸農鎮守淮揚禦賊兵安撫士農與工商防金入侵保
家亂國危正需柳生麗娘惟顧情先成私媾行媒豈念絲父母情？
麗娘言身為鬼囑咐柳生開墳塋鬼應殊途明律盜墓斬刑
道姑為求安魂藥陳良助成功惟求寡婦床頭土壯男襠布作灰沖
開棺竟然肌膚死三年作聲麗娘復生欲尋媒許昔作私通
強調做須實禮莫做鬼與夢中為防事敗知曉柳生趕考入京城
陳良墳頭祭見墳盜心震驚柳生道姑皆失蹤速報杜寶覓元兇
投金賊子名李全攻淮揚害蒼生廷令杜寶抗擊李全保安寧
柳生赴舉特考狀元未判兵停杜寶告別思女妻奉命移守淮安城
麗娘心中憂父母請求柳生探時情陳儒尋杜遭賊擒賊兵計欺杜公
詐稱杜公妻與婢皆已殺淮揚城陳儒中計告杜寶杜公遣入敵營
陳氏良雖知險願隻身成功杜公計降李全淮安險時
夫甄氏攜春香逃難直臨安城欲求寓遇麗娘相訴原委與苦衷
柳生路尋杜寶財出麗娘墳塋中貧寒洗淮安恰逢杜寶宴太
杜寶書辭官職反封妻官職升柳生婿禮拜杜公杜公信柳生
李全降宋金未侵廷賞賜杜寶功陳良賜冠帶柳夢梅成狀元公
柳生押送臨安杜寶誤判盜墳塋百般解說毫無杜寶判定行斬刑
郭駝來報狀元訊杜寶欲罰放鬆陳氏良來報喜杜升相位女復生
女婿中狀元三喜臨門賀杜公杜公妖孽事奏廷稱必懲
甄氏麗娘聞訊君詔入廷柳生數相三罪罪縱女遊園中
二罪女死奔喪私建道觀稟三罪嫌貧逐女婿竟然吊狀元公
杜寶見女兒面斥為妖魔皇廷甄氏與相見杜寶稱妖精
責女無媒嫁未父母命麗娘稱說閻羅事秦檜夫妻受酷刑
岳父女婿相認彼間相爭競韓氏子宣聖旨眾方盡安寧
劇兩線索輔兩相成輔線杜寶為國計線杜柳成私情
怪力亂神子語亂倫悖禮淫行傳奇奇等處果倡導壞世風
麗娘死誰造成？歪解正經節情為情生為情死忘卻生命
天無禮則無序克禮成為麗娘為角？二八麗女動情
為劇寫鬼事？世俗愛種說戲劇動處奇事與奇情
究竟知書達禮抑縱情縱欲行？莫道文學非教化教化
劇中固佳美句粗俗中插科諢污穢語病根暗置膏肓中
杜寶為國難顧家認妻女常情常誰信事？為父恨柳生？
特聘良為女師奈教頃春香胡鬧花神戲無知少女早喪生
傳統正道入偏邪類作品生世盛讚類作於反傳統
義創作紫簫記僅僅寫卅四齣後增刪並潤色易名紫釵全劇足
角李益霍玉實霍玉為李益拾玉釵作為聘禮結夫婦
當權臣盧太尉遣邊關受辛苦三年立功歸京城太尉迫贅入府
玉思夫成疾病耗賣家財尋夫太尉謊報李已贅聲言玉已易戶
路見黃衫客挾李來玉處夫婦終究獲團圓紫玉釵收復
婚姻豈行強迫？太尉弄權惡毒拆散李霍成私意君傳旨削官祿
夫妻成離棄非關情與貴富玉忠貞恕歷盡磨難甘苦
南柯記寫淳於棼醉酒古老槐樹旁夢入蟻國成駙馬官職漸升右丞相
敵國派兵掠妻雖然獲救卻病亡從淫逸腐化臣滿君作防
終非族類謂異心遣回鄉回間酒尚溫蟻妻情未忘
請來禪師做法事超度蟻族升天堂美夢雖美終夢終斷情緣皈佛鄉
義晚年佛道劇中與儒相當莫謂夢中醒願做太守蟻堂？
外劇邯鄲記求仙證道作收場儒生應倡聖賢道宜佛道為尚
明中期政始亂批評弊政風漸強君子道長位君子殃
為民請命君子事君子重擔當溫柔敦厚君子言情發止禮理常
劇中盧生富貴妻崔氏賄賂忙貴戚裙帶錢開路國將亡
徇私枉法善阿諛奉承君為名揚高官厚祿貪淫欲風化傷
當丞相宇文融順則昌逆者亡臣蕭嵩倒翁論非與奸良
君糊塗色為君正臣民荒導入情佛道均於傳統妨
為當盡事生修德空忙前生為果來世果須養
臨川四夢演出後宗學數形成臨川派後推崇卻難學
派情逆禮教追求奇幻怪風波辭藻綺麗重文采吳江沈氏作
吳炳身清擒獲縊死殉明國梨花齋五種曲西園記為倡情作
書生愛畫中女畫中與結合仿效義牡丹亭崇尚奇幻求快樂
療妒羹中喬青為妾妒生滅復活改嫁給揚器改變婚姻錯
從終常道錯改權變作白頭偕老誰願？百般反對究為？
綠牡丹與情郵記為婚巧合孟稱舜嬌紅記讚美殉情怨氣
偷香竊玉豈倡？誰願子女失貞節？明末奸臣阮鋮降清死無德
縱然劇作達美讚奸偽千古非豈變？正統教化益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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